祺天見“東”字圖案的青衣弟子躺倒在地,身體尚有餘溫,但已沒了氣息,便知道是新死不久,再看那人樣貌,祺天憶起是東天門的新入門弟子申立樊。左池相還曾對祺天說過,這申立樊功夫不錯,在未進八大門時就走南闖北多年,他自創了一套對付路上劫匪強盜的陣法,很是有效。申立樊是新入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卻死在這裏,實在可憐。
祺天帶領涼玉晴、倪大仙繼續前行,一路上偶有獸人和八大門弟子屍體,還有幾個龐然大物匍匐在地,或死或傷。那些龐然大物都是些吃人猛獸,滿嘴獠牙,祺天等見了,都覺奇怪。這些明明都是陸地生物,怎會好端端的跑到海島上來襲擊大家?明顯是刻意人為,看來那些自稱天民的家夥真的不簡單。
祺天一邊想著,一邊跟隨東海靈獸奔行,思緒飄遠,正思索這島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從身側猛地襲來一隻凶猛怪獸,血口大張,露出鋒利如刺刀的尖牙,“嗷——!”地向祺天奔來!
祺天冷不防被猛獸突襲,毫無招架,那猛獸一頭頂在祺天左腰上,“咣”地一聲,將他頂飛。祺天大驚之下,來不及陣法護體,被結結實實地撞了個人仰馬翻,掀在岩石之上。
倪大仙和涼玉晴在祺天身後,看了個一清二楚,都是“啊!”地大喊,倪大仙見祺天被撞,急的一把上去抓住猛獸頭頸,石頭般地大拳頭猛擊猛獸腦袋,一下一下如雨點冰雹擊落,那猛獸疼得“嗚嗚”直叫,讓人聽得心酸。
涼玉晴飛奔祺天身旁,扒著祺天衣袖大喊,“祺天!祺天!你怎麼樣?”
祺天深深呼吸,搖著手臂說道,“我沒事,那猛獸個頭雖大,力氣卻不重,我沒大礙。”
涼玉晴不信,還緊緊搖晃祺天,祺天坐起身來,皺了下眉頭,小心站了起來。
涼玉晴一看,祺天雖然受了傷,但果真無甚大礙。
再看那猛獸,被返回來的東海靈獸和倪大仙連咬帶打,身上新傷舊傷到處血跡,趴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隻有等死的份兒。
原來那猛獸早已是將死之身,看見祺天時不過是臨死一擊,力量不大,所以祺天才會沒事。
祺天轉頭去看,那將死猛獸眼中竟然含淚,似是對生命極為不舍。猛獸胸口處,忽然飄出一朵雲狀物體,那猛獸掙紮了一會兒,垂頭死去。
祺天走到跟前,用手托起那雲狀物體,不一會兒,雲朵便消散無蹤。眾人見了,皆是不解。
倪大仙拳頭上都是打那猛獸時留下的鮮血,他站起魁梧身軀,稍喘息了一下,對祺天說道,“祺天大哥,你沒事就好,幸虧那猛獸之前受了重傷,力氣不大,要不然你此時恐怕腰都要折斷了。”
祺天點頭,“現在沒事了,咱們還是快去找到左池相他們。”
三人一獸不敢停留,在神佛島上橫衝直撞,尋找同伴。
“好家夥!馮師兄,這幫牲畜圍了我們十日了,咱們現在就跟它們拚了!我要給申師兄和死去的各位師兄弟們報仇!”三人奔處,遠遠傳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反正早晚是個死,我也不怕,戰死也是個英雄,正好到地下去找我的好兄弟祺天去!”聲音停處,便是一聲響亮的鞭響,激起對麵一陣鬼吼狼嚎的叫囂聲。
“左池相!”祺天忍不住大聲喊道,尾音剛落,那熟悉的白皙青年便映入眼簾。
“祺天!?”疑惑,興奮,不解,驚喜,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左池相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看見祺天與倪大仙、涼玉晴,還有一隻藍汪汪的水獸跑了過來,“祺天,好兄弟!你小子竟然沒死!”左池相驚喜交加,若不是被眾多敵人圍在中間,真想跑過去大大擁抱祺天。
馮道才、左池相、趙瀛塵,還有其他八大門弟子,總共還剩下不到二十人被眾多獸人和十幾個猛獸圍困在中間,進退不得,青衣眾人個個渾身血跡,滿臉滄桑,多處受傷,疲憊不堪,樣子極為狼狽。
那獸人和猛獸也都很是疲憊,站在那裏,呼呼喘息,他們回頭見又來了幾人,立即有幾個回身麵對祺天等人。
祺天見此情景,知道又是一場惡戰,拿出神龍鱗,準備迎戰。
馮道才見了祺天,高聲說道,“祺天師弟,那鬼冥獸都沒耐你何,你可真是命大。不過剛出虎穴,又如狼窩,這幫半獸人可沒有那麼好對付,他們會用黑魔法,你們可都小心了。”
祺天道,“馮師兄不必擔憂,我有神龍鱗護佑,那黑魔法奈何不了我。大家先突出這重圍,都要小心。”
涼玉晴見了趙瀛塵,忙也說道,“瀛塵姐姐,你也要小心。”她和趙瀛塵同時入門,也分不清師姐師妹,但光叫名字又顯生分,於是她們互報了年紀,那趙瀛塵兩百一十一歲,大涼玉晴七歲,涼玉晴便以姐姐稱呼,兩人更顯親密。
“玉晴妹妹,你也要注意保護自己,”趙瀛塵關切回應,她臉上雖有灰沫血痕,但精致美麗依舊,甜美的聲音嫋嫋而來,眾人聽了都是心裏一醉。趙瀛塵也不在意,眼睛悄悄瞟向身邊左池相,又立即收回目光。
左池相並沒察覺,他揮舞火鳳鞭,一波火影裂空而出,如一隻火鳳凰涅槃而生,“衝啊!滅了你娘的!我兄弟回來了,老子現在不想死了,咱們一起殺出去!”左池相一邊高喊,一邊身先士卒,振翅猛衝而來,火鳳鞭到處,熊熊烈火,席卷獸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