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陝北人民法院黃龍分庭呈文――為請示批答穀雲章自殺案處理(1 / 2)

新字第五八號

劉、趙院長:

穀雲章自殺案,已於九月十四日由宜君司法處,根據雙方同意正式判決(未請示分庭),事後該縣司法處又覺不妥,除自己進行檢討外,並呈請分庭審查。經我們初審後,提出一些疑點指示該縣複查,所查結果,證實該案詳細情況如下:

周鳳蓮(女)是李全桂之妻,李係四川人,十九年來宜君北區胡家溝住,二十九年移住蘇家山村,租種蘇有娃(莊主)的田地,即受到敵偽甲長穀雲章、鎮隊副和保長屈振清、保丁張少乾等欺壓,如擅給李全桂增派款項等。至一九四七年愈行加劇,形成敵對。事情的經過是:一九四七年胡匪軍進攻邊區,周鳳蓮所堅壁的物資被盜一空,後來至穀雲章家中認出一麵鍋,穀抵賴說是拾下胡匪的不予交還。後經村人勸說,始由穀將鍋還給周,因此致穀不滿,仇恨於周。解放後,穀轉任我村長,仍借權事事壓製周鳳蓮,如去年五月做軍鞋時,穀自己兩個女勞力做軍鞋三雙,蘇有娃兩個女勞力做了三雙,惟給周鳳蓮(周一個女勞力)攤了兩雙。在派擔架方麵,不要三個全勞力的張少乾兩個勞力的王平貴去擔架,而將半勞力李全桂(柳拐子)派去擔架五十天。在李全桂擔架去後,即由周收割莊稼,一天周割麻子因未注意卻吃了黃老四的黃豆,黃將周的臂膀打傷,行政村主任屈振清在場未理,打後不僅未予黃老四批評,反將周關起來,周因受不下去,到副鄉長張少乾處告訴,請求適當處理,張不僅未予適當處理,反責備說:“我的鍋小,煮不下你這牛頭,你走遠。”周無耐告到區上,經陳區長解決,由黃老四給周出養傷麥子五鬥,黃當時應諾,返回村後拒絕給付。十月間周又去縣上討論後黃才將五鬥麥子給付了周。今年六月村上派牲口去黃龍支差,穀又派李全桂去看護氈有福的驢,氈因為當時環境惡劣,恐李去拉不回來驢,另找雷某去了,雷回來後,穀又叫李給雷一千二百萬元農幣的工錢,李不出,雷就住在李家吃食,以無賴強索此款,後經我軍某部買豬人員發覺,勸說雷姓離開李家。周因該村四家與穀有私,出不了氣,也曾以跳窯腦畔裝死罵過:“穀雲章強奸兒媳”等語。今年二月間,工作組王生蘭等同誌到該村,即偏聽穀雲章等人誣告周白拿了黃老四麥子五鬥(即養傷費),並大便在屈振清炕上,故把周放在鄉民會上鬥了一次,除蘇有娃、杜生袖之妻打過周幾下外,又將周捆送縣司法處關押,並將周之門戶封鎖,更引起周不滿。三月間穀雲章因私減了張少乾五鬥公糧及隱瞞蘇有娃租子十大石等事實,被撤職。是月十四日,穀擔水路過周的門口,周又罵穀:“日你媽的,你倒不當村長了,我當你能當一輩子。”並向穀的臉上唾,穀回去對自己老婆說:“我叫周把我欺負咋了,我不想活了,區上縣上對周都沒辦法。”當晚就吊死自己窯背後的核桃樹上。當穀家把穀雲章埋了,到二十一日報告區政府,說周鳳蓮逼死穀雲章,區上將周鳳蓮解送縣上關押審訊,縣司法處根據以下理由:一、由於穀屈等人對周采取仇視報複重男經女的思想根源;二、區鄉政府及工作組對此事沒有具體分析研究,誰是誰非隻聽幾個群眾基於私人成見的錯誤意見;三、政府撤職穀的村長職務,更助長了周對穀的侮辱,使穀慪氣上吊自殺;四、因周對穀叫罵向臉上唾等加速穀的上吊自殺,因此穀的死雖不是周直接逼死,而與周有關,經雙方同意,判決:除將周關押教育三個月外,並由周負擔穀的埋葬費麥子二石,周搬離蘇家山,但今年允許種麥子結案。九月底該縣司法處在研究行署行字第五號指示,“檢討司法工作,建立檢察製度”和高等法院雇字第二號通知後,覺得此案時間很久,案情複雜,故補呈分庭審理,經分庭研究,和專署政務會議討論,提出如下不同的看法和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