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又羞又惱,掙紮著想擺脫他的禁錮卻始終擺脫不了,一個是精蟲上腦失去理智,一個是羞憤交加昏了頭,倆人在藤蔓上糾纏,藤蔓終於不堪重負,斷裂開來,倆人象炮彈一樣在雲知的尖叫聲中向坑底砸去......
急速下墜而帶動的的疾風在耳邊呼嘯,那枝條扇打著身體忽喇喇地刺痛,在墜過一個又一個的參天大樹的枝幹後終於重重地砸向地麵.....
連接兩人的藤條早點下滑中被枝條掛斷,本是雲知朝下,眼看就要臉著地時,澹台宇的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用勁全力在空中來了個翻身,自己作墊,先行砸向地麵。
好在這地土質鬆軟肥沃,又長滿茂密的花草,饒是這樣,這巨大的衝擊力扔是讓雲知五髒六腑挪位了似的,依稀有骨頭碎裂的聲響傳來,但雲知百分百肯定不會是她這柔韌性極強的骨頭碎裂了,腦子裏浮現出農夫與蛇的故事,恨恨地在心中暗罵一聲:“活該!”
是自己活該枉做好人還是某妖色明包天活該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衝擊力過後,劇痛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雲知痛得呻吟一聲,從“肉墊”上翻了下來,她不好受,相信澹台宇更不好受,抬眼看了眼身邊的澹台宇,臉色蒼白,他艱難地吐出“對不起”三字後,一絲胭紅的血絲從唇角逸出,如羽扇般的睫毛蓋住了雙眸,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雲知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也許他真不是故意的吧,畢竟妖不比人,人經過道德教育束縛衍生出人性,而妖更屈從於動物的本能反應,她輕歎一聲,低聲喃語:“看到你當我肉墊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疼痛與倦意剝奪了她最後的意識,她再次醒來,卻是被嘀嗒的水滴驚醒。
睜開沉重的眼皮,沒有了陽光,光線黯淡了許多,隻有淅瀝瀝的雨從穹頂落下,再沁過茂密的樹葉滴落下來,。
萬物如水洗過清新,空氣中彌漫著水汽,雨絲滑落,如珠晶亮,灑落臉龐,沁人心脾.....
也不知是今夕何年,好久,好久了,沒有見到雨了,沒聽到雨聲了,雲知輕歎一聲,張開幹裂的嘴唇,讓清涼的雨滴滴入口中,貪婪地吞咽,那雨水甘涼醇香,滋潤著火燒般的喉嚨.....
休息夠了,雲知強忍酸痛,慢慢地起身,看來這雨已下了不久,倆人的身下已形成一汪積水。
他依舊沒有知覺地躺在草叢中,那清冷出塵的臉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雲知探了探他的脈博,脈動微弱,幾乎探尋不到,全身已是粉碎性骨折,氣若遊絲,若是普通人類,早已命喪黃泉。
雲知有些慌亂,連忙將指上的幻器用意念變大,足有一個房間大小才收回意念,然小心地拖拽著澹台宇進入幻器。
可這也不是辦法,她想了想,決定等雨慢慢地小下來,還是在這穀底找找,看有沒有療傷的藥草生長。
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草喜陰,喜濕,尋找的方向先要確定好,等雨慢慢地停了,陽光慢慢地占據進來,她決定循著水聲沿溪邊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