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拉著我就走了,我依稀看見娘親趴在地上的身體不動的顫抖,我在心裏默默的說道:“娘親,對不起了,希兒不願你再受苦,希兒這樣離開,娘親你就毫無牽掛了,你就可以過的好一些了,有了那些錢的爹爹也再不會去找你了,他就去過他所謂的好日子了,娘親,永別了”我記得那年我才五歲,我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賣掉了。
走了一會,就到了一個小院裏,院子裏有一些看起來很凶的叔叔,他們帶我們進去了,到了大廳裏,就看到一個穿的很好看的衣服的男人,聽見爹爹對他說:“張大哥,你看,這就是我家的女兒,不是我自吹啊,你看,這才五歲呢,就長得這麼漂亮,年紀又小,你們可以好好調教調教啊。”“好了,劉兄弟,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你們這,我的規矩你還不懂嗎?就這樣,女孩20兩一個。”“別啊,大哥,你看,為了這,我還和家裏的婆娘鬧翻了呢,你再加點吧。”“你,過來。”他指著我說道,我還沒反應過來,爹爹就一把把我推過去了,說道:“大哥,你看看,這樣子啊,長大肯定是美人啊!”那個王總管,用手擺動我的臉,打量著說道:“長得倒還不錯,這樣吧,30兩。這是最高價了,你要是不願意,我也沒辦法了。”“大哥……”“兄弟,不是我不近人情,你去問問,還有哪家的價比你高啊,再說了,你這女兒太小了,我們還要養好久呢,要不是我們立馬就走了,你這女兒是最後一個,我也不會加的。你幹脆點,滿意就把女兒留下,不滿意就帶走。”爹爹剛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這……好吧”爹爹考慮了下就答應了。“這就是了,去帶他去簽賣身契,快點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他對旁邊一個青衣的大叔說道,“是,來,這邊走。”話音落下後,我看到父親就被帶走了,過了一會,我就看到爹爹拿著銀子,喜滋滋的出去了,沒有再看我一眼。
“你們帶她去房間裏。”王總管對另一個人說道,說完就走了,“是,來,這邊走,”那個人帶我到了一個小屋裏,屋裏,還有好幾個女孩,有一些看著眼熟,好像也是我們村的,一些看的很陌生,應該不是我們村的,我這樣想著,這些女孩大多都是幾個幾個靠在一起,沒有人搭理我,於是我準備去那個角落待著,我向那個角落走去。
“希兒,是你嗎?你是希兒嗎?”我聽到一個帶著一些驚喜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有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我抬頭看著她,當時光線很暗很暗,我看不太清她的臉,卻看到了那溢滿月光的眼睛。我想她當時的眼睛我永遠不會忘記,那雙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驚喜,她急切的望著我,我還未回答,她就一把抱住我,緊緊的,緊到我可以感覺到她不斷顫抖的身體。她的聲音很小,也有一些哽咽,她說:“真好,你還在我身邊,我們可以在一起。”
她是村裏的小荷,她的父親在在她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她還有一個哥哥,她的哥哥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天天和村裏的混混在一起。她的母親負擔著整個家,所以她家的生活並不如意。在村裏,她的遭遇與我比較相似,所以我們兩家比較熟悉。看到她。我也不自覺的緊緊抱著她,我們是對方如今唯一的依靠了。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被人叫起,上了一輛馬車,就這樣過了四五天,在這幾天裏,有一些女孩已經比較熟了,就聚在一起,而我依然和小荷一起,似乎隻有看到對方我們才能暫時忘記被遺棄的事實。小荷告訴我,她哥哥把人打傷了,被抓進了衙門,可是家裏沒有錢去孝敬衙門的公差,哥哥就出不來,隻有把她賣了才有錢,她娘親還說等家裏一有錢,就把她買回來,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睛裏透著對未來希望,那個希望讓她的眼裏溢滿幸福。那個時候每天晚上我都可聽見一些人的哭聲,和夢裏的娘親的哭聲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