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覺得她這十九年活的都是一塌糊塗,父親嫌她不是一個帶把兒的無法為白家傳宗接代,長這麼大都沒有給自己過一個好臉色。
正所謂孩子都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因為擔心父親把白露送人,或者虐待她,在五歲那年,她的母親專門在村子裏麵找來算命先生給她算命,算命先生說白露以後有貴人相助,隻要不害人,生活根本不用愁,連帶著家人也能一起享清福。
剛開始的時候父親比較相信算命先生的話,但是當母親再次懷孕到生下弟弟之後,整個家的氣氛都改變了,如果說之前父親對她隻是不聞不問的話,那弟弟出生之後她在家裏麵就完全是一個多餘的人。
他從來隻有一個願望,她隻是想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家,這個讓她感到沒有生存餘地的家,上學是她認為的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出路,而父親就是阻止這條路的人。
記得接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白露興奮地跑回家想要告訴父親和母親,希望他們能和自己一樣感到開心,畢竟村裏出一個大學生真的不容易,但現實......
“你一個女娃為什麼要讀書?在我們村子裏女娃娃都是到了16歲都可以找個媒婆給介紹對象結婚的!”父親看了眼通知書,滿臉不屑地丟在一邊的小桌上。
白露抬眼看下自己的父親,這才慢慢走到桌子邊拿起自己的通知書,用手把它捋平展,然後小心翼翼的的說:“老師說上大學能找到好工作能賺到很多錢。”
“賺錢?嗬!”父親輕笑一聲,低頭嘲諷的看著她:“我們村裏的女人從來就不需要掙錢,女人的任務就是為了給男人傳宗接代,然後相夫教子,懂嗎?”說完,又看是繼續用粗糙的收整理第二天幹活需要用的工具。
村子裏麵的女人過著怎樣的生活她還是知道的,一天就是帶孩子操持家務招呼老人,但是家庭地位並沒有提高,男人還是非打即罵,父親雖然對自己不好但至少他讓自己讀書了。
她倔強的看著父親,眼神裏是不容置疑的堅決:“爸爸,我一定要上大學,我以後會掙錢養活你和媽媽,會給弟弟買一棟大房子!”
男人聽見她的話,先是頓了一下,之後把手上的東西‘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怒氣重重地看著她:“說了不讀就是不準讀,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裏準備著媒婆過來!”
“不可能,我一定要讀書!”她的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男人拿起地上的木棍,就想往她身上招呼:“你這個賠錢貨,還敢在老子麵撒野,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白露閉上眼睛絲毫的退縮,她不可能放棄讀書,絕對!她靜待著即將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孩子他爸,讓閨女去讀書吧!”聽到這個聲音,白露心裏一顫,沒想到她素來覺得最軟弱的母親會為她說話。
“你也是跟著她一起在這裏發瘋?我們家哪裏有啊麼多錢去讓她讀書,女孩子老老實實在家等著嫁人就行了,讀什麼書?”男人不解的看著女人,似乎對她會說出這種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隻見女人在男人的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男人聽完之後有些古怪的看著白露:“你準備讀什麼大學?”
白露沒料到父親會這麼問,頓了頓才回答道:“我準備去讀戲劇學院,”說完又怕他們不明白趕忙解釋道:“就是電視劇上麵的那些明星。”
就這樣,父親同意了她上大學的要求,來到了L市的戲劇學,她不會忘記母親對父親說的那句話“算命先生說過,她就是有貴人相助命,說不定她去大城市讀書就遇上貴人了呢?”
母親說的沒錯,她就是在等這個貴人,她想盡快脫離‘窮’這個詞,班上的嶽欣說過,她的姐姐就是做了一個演員讓後整上了大錢,接他們去城裏享福去了。
現在,她就站在戲劇學院的門口,她真的讀上了最有名的戲劇學院,隻要上了這所大學,她就離演員夢更近了一步。
“同學,你是來報道嗎?”一個清秀的女生站在她麵前,熱情的同她打著招呼。
“是的,我叫白露,你好。”白露微微彎著腰,猶如驚弓之鳥。
“嶽欣在這裏幹什麼?”一個打扮時髦的女生走到清秀女生的身邊跟她打著招呼,隨即看看對麵的白露滿臉嫌棄的說道:“你在跟這個鄉巴佬說什麼?長得還這麼醜!”
“哎呀~我就是來看鄉巴佬怎麼有勇氣來這裏的。”說罷,兩個人就意味著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