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宴之上,眾人酒至正酣之時忽聽高座之上的天子揚聲說道:“今日皓月當空朕特邀諸位愛卿共賞此月,不知諸位愛卿可還算滿意?”
眾位大臣聞言緊忙匍匐於地異口同聲的說道:“吾皇聖恩!”顯然這一回答極合這老皇帝的心意,此刻南宮清明一臉笑意的說道:“朕聽說雪晴的女兒也來了,來,到朕這邊讓朕看看!”
霎時千寧感覺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自己,心裏那個汗啊,隻好謹慎的起身應答,“吾皇萬安,臣女莫千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千寧感受著眾人灼灼的目光不禁大汗淋漓。
南宮清明看著千寧破舊的著裝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隨即自顧的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嗯,不錯!可有婚配?”
南宮清明的這句話讓千寧心裏撲騰,這老皇帝是眼神不好麼?還是自己將頭埋得太低了他老人家沒看清楚?想到這裏千寧不禁將頭抬起了一些,將自己左半邊臉稍稍對向高座之人。
南宮清明看著千寧的小動作心下一笑,隨之又重複了一遍:“可有婚配?”
這句話似是在問千寧又似是在問莫秦,千寧心下著急,這老皇帝是要做什麼?自己現在還尚未笄第這老皇帝不會這麼多管閑事吧?可事實證明千寧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在這個異世大陸上,雖然人相比遠古時期開明一點,性格開放了一點,但這一切都不影響皇權的至高無上,身為世家的嫡長女,千寧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更別說千寧身上還有封家這個榮耀百年的世族血脈,即使是一個庶出女兒都不會讓人忽視,何況自己的身份還是如此的特殊。瞬間千寧將條理理得透徹,擔憂之際就見莫秦驚然起身跪拜,“稟吾皇,小女年幼,尚無婚配。”
南宮清明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應莫秦,又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老三,你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吧?你看莫家小姐合不合你的心意?”
莫千寧心下戚戚然,怎麼感覺自己的終身大事在這老皇帝眼裏就像物品一樣隨手即可送人的,聽老皇帝的語氣就好像在說“兒子,您看這件衣服怎麼樣,(覺得不錯你就拿回府去)。”
雖說三皇子是公認的京都少女心中的良人,但在千寧看來,自己的終身大事一定要是自己願意的,千寧可不想像母親一樣苦守一生,臨去前都沒能見父親一麵。其實此刻的千寧不知道的是,封雪晴臨死前的遺憾裏根本沒有莫秦的存在。
“父皇,兒臣自覺得配不上莫小姐。還請父皇另擇賢良!”南宮赫瞥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瘦弱少女冷聲說道。嘴巴上說著配不上自己,可語氣越是傲慢至極。
千寧心中不禁唏噓,自己是眾人口中不能修煉幻氣的廢物,外加相貌醜陋、性格乖張,“配不上自己”這人真是太謙虛了!
“千寧是吧?”這事老皇帝森森然的聲音又隨風傳來,千寧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你看老三怎麼樣?”老皇帝對剛剛南宮赫的反對視而不見,指著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向千寧問道。
千寧將頭使勁的往下低,心裏很是不爽,也不知道這老皇帝是怎麼想的,自己的名聲都這麼不堪了竟還想為自己做媒,這讓自己怎麼回答,思索再三後千寧裝作更加怯懦的樣子聲音顫抖的回道:“稟吾……吾皇:三皇子天人之姿,臣女深感敬畏。”
顯然千寧的回答似乎正順了南宮清明的心意,隨即龍顏大悅的問道:“那你看朕做這個媒,將你許配給老三,你可願意?”
千寧看著莫秦急切的眼神,心下失望不已,雖自己早就知道莫秦有意將莫心語許給南宮赫,而且自己無意與莫心語相爭,但莫秦的表現顯然……這種情況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麼?從小到大,隻要是莫心語看中的東西,不管是什麼莫秦都會想方設法的給她拿到,自己到底是在奢求什麼呢?千寧不禁嘲笑著自己,良久,千寧鼓起勇氣揚聲說道:“聖上,三皇子天人之姿、人中龍鳳,臣女望塵莫及,更不敢肖想。還請聖上三思,容許臣女自己擇婿。”
“什麼?丫頭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朕在亂點鴛鴦譜嗎?自已擇婿?你眼裏還有沒有朕?啊?你真是……放肆!”老皇帝憤然吼道,儼然一副炸毛的公雞,好像頭一次遇到這麼不知好歹的人,在南宮清明看來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千寧如今是廢柴外加醜貌的聲明,自己一片苦心想為她找個好夫婿反倒兩麵不是人了,自己擇婿?真真是藐視皇權。要不是看在這丫頭是雪晴的女兒的份上,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南宮清明如想到封雪晴柔和的容顏,心下的怒氣不禁稍緩,但麵子上總過不去,總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吧!南宮清明看著眾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置氣的拂了拂衣袖拾級而下、大步離去。
“聖上息怒!”看著眾人因聖上的怒氣而匍匐於地、戰戰兢兢的樣子,千寧無耐隻好做做樣子隨同眾位臣眷一同跪地請罪,直至明黃色的一角從眼前飄過。
“哼,就你也敢肖想三皇子妃的位置?做夢!”在老皇帝走後莫心語立馬起身一臉鄙夷的諷刺道,
“咱們聖上怎麼想的?三皇子英俊神武,德才兼備,這莫家廢物怎麼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