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學早,我與芝兒相約去學校附近的音像店裏買了些影碟,正說笑著走在回家的路上,卻見馬路對麵的小巷子裏,邱茗川似乎在與幾個人推搡著,看樣子是有爭執。我連忙拉著芝兒走了過去,雖然離邱茗川還是有一段距離,卻清楚地見到他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那幾個穿著別校校服的男生,氣氛有些凝固。
芝兒看了看情勢,先是拉住我道:“看樣子是要打架的陣勢…我們先別過去……”我一聽心中越發著急,眼睛四下張望,卻不見徐品匆等人的身影。此刻邱茗川可是孤軍作戰,假如被那些人強行拖走,失了清白那該如何是好?
芝兒對著我附耳道:“我先回學校去找找子修他們,你看著形勢,但記得千萬別走過去知道麼?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聞聲無意識地點頭,眼睛卻不離開邱茗川。又等了片刻,隻見其中一個男生拽起了邱茗川的衣領子,似乎要動起手來,我心急如焚,又不見芝兒出現,隻好先上前去勸阻。
“你們想幹什麼呀?!”我衝了上去,護在邱茗川身邊,雙眼警惕地盯著那個動手的男生,越瞧他越覺得眼熟,記憶庫開始啟動,他是誰呢?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原來是他,那個與何苑晴在下午茶書店互相喂蛋糕的人!
“啊呀,哪裏來的妞,晉優的貨色倒是蠻正的嘛!阿隼你說是不是?”隻聽得一個銀色長發的男生調笑著走到動手男生的身邊,那目光實實地落在我身上,顯得猥瑣不堪,似乎透過我的校服,把我裏裏外外都瞧了個遍。
邱茗川瞧著我道:“念同學,你快回家去,這件事我要自己解決。”聽著他的話,我心中一緊,雖然他還是把我當外人,但我依舊義無返顧道:“我們是朋友,難道看見他們打你,我都不管嗎?”
“那可愛的小妞,你又能怎樣呢?”銀發男湊上前來,對著我開始動手動腳,邱茗川眼見我被調戲,他憤然甩開銀發男的手,眼裏冒著怒氣:“你少碰她!”銀發男也不甘示弱,隻見他一把推開邱茗川,臉色微怒道:“我就是動她了又怎樣?”他高舉起手,看樣子是要打我,事情來得太快,我又從未見過這架勢,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應,眼見那手就要打到我身上來,我閉上了眼睛,卻聽到哐當一聲,再睜開眼時,隻見銀發男被撂倒在地上,臉色吃痛。
“不自量力,你也是能動她的人麼?”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我身邊響起,我抬頭一瞧,隻見徐品匆站在我的身邊,一隻手勾著我的肩,另一隻手上上下下地甩來甩去,似乎在練筋骨。那銀發男被一拳打倒在地上,竟力氣全無,隻是呆呆看著徐品匆,想爬卻也爬不起來。
“喂,熊,話說你怎麼就那麼招惹雄性動物呢?連這種質素的你都引得來,真是與眾不同啊!”徐品匆沒好氣地斜眼看著身邊的我,聲線悠然。我白了他一眼,心中不平。真是狗嘴裏吐不出一個象牙來,當著那麼多外校生的麵叫我熊,完全不顧我的麵子嘛!算了,念在他救了我,我就做個心胸寬廣之人,不與他計較。
徐品匆見我悶聲不語,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去掃了遍圍攻邱茗川的那幾個外校生,眼色一冷:“成頌就出像你們這樣的貨色麼?沒事情出去做做社工造福社會啊,到我們晉優的地盤來做什麼?學電視裏踢館子啊?”
銀發男被扶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地叫嚷道:“少在那裏盛氣淩人!阿隼,你們幾個還不快過去廢了他們?!”
“好啊,我們也很久不動拳頭了,今天就過過癮頭!”眾人躍躍欲試,那個叫的阿隼卻攔住了他們,目光瞥向徐品匆道:“這裏距離學校太近,要打架,我們去別的地方打,生死與人無憂,如何?”
徐品匆點點頭:“無所謂。距離這裏幾百米的地方有個荒廢的小工廠,我們去那裏打!”
我想阻止他們,至少也應該等李子修他們來了再去吧!可邱茗川卻已經和徐品匆並肩走了過去,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打一場。我連忙跟上去,卻聽徐品匆道:“熊,你現在就給我回家去。”邱茗川附和點頭,又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容:“念同學,你聽話。”我隻好答應,又看了眼徐品匆,隨後轉身離開。
直到他們走遠了,我才默默地尾隨而上,跟著他們來到了廢棄的工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