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上。
查司先生一臉憔悴地前來送行,他似乎老了好幾歲,或許昨晚的意外事件使他倍受打擊,甚至顏麵掃盡,此刻的他,失去了初見時的瀟灑與風度,隻是卑微地彎腰向我鄭重道歉,並且表示已經將橫杉送往療養院進行治療,希望我別通過法律的途徑去起訴他。我心中對橫杉的遭遇也感到無盡的遺憾與同情,我深知橫杉並不是壞人,他對音樂的偏執,以及表達愛意的瘋狂,這原本的出發點都是真誠,隻是用錯了方式。所以,我自然答應了查司先生的要求,不會再令他為難。
臨走時,我想了又想,還是回頭走向查司先生道:“請您好好照顧他,我不該評價你們的家務事,但我覺得,或許您是他唯一的依靠了。”查司先生深深地看著我,隨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與我揮手道別。
解決了一個難題之後,又一個難題接踵而來。隻見碼頭上停靠著的擺渡船都已經陸續離開,隻剩下一隻有些破舊的船還停靠在渡口等候著,那船夫抬起頭瞧了瞧站在岸邊的我,又瞧了瞧我的背後,便很自然地開口道:“兩位請上來。”
“兩位?”我有些疑惑地別過頭去,卻見身後一抹身影向前一閃,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赫然站在了船中央,臉色顯得十分春風得意。
徐品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走吧,雖然並不是一起來的,但我想帶你一起回去。”上了船的徐品匆向我伸出了手,臉上帶著清爽的笑容,顯得那樣明朗帥氣。雖然心中還氣惱著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遊手好閑,我的手卻無法控製地握住了他的手,雙腳一跳後,我便穩穩當當地上了船,同時過河拆橋地快速鬆開了他的手,順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徐品匆也不計較,隻是與我並肩坐下,甚至還心情大好地吹起了口哨。我見他湊過來了,身體反射性地往外挪了挪,但因為渡船實在太小,即使刻意疏遠,卻還是坐得很近。身體摩擦之間,我的春神又開始蕩漾了,努力搖了搖頭,我隻想把視線從這個人身上移開。
“多美的愛河,熊啊,你一直發呆,錯過的可是再也看不到的風景哦。”
徐品匆獨有的低沉嗓音響起,帶著無盡的風情與性感,充滿了像磁鐵一般的致命吸引力。見我疑惑地看著他,他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唇道:“你知道麼?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條河流,隻要有彼此相愛的人共渡而上,那麼這裏就是愛河,是情人願意付出生命去永浴的愛河。”
我的心神被他的話牽住,目光也也開始巡視起周圍的景色來。此刻正值午後,我們的船被包圍在波光粼粼的河上,隻見溫煦的暖光照耀其上,竟反射出一種七彩的光。我不禁心下疑惑:那是彩虹的光麼?剛才並沒有下雨,為什麼卻能在河麵上看到絢麗的彩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