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那天,雙方各自擺好了火盆,佛家將他們的《金剛經》投入了火盆,道家將他們的《道德經》也投入了火盆。燒了一會,兩家的經書都被燒成了灰燼。就在此時,《金剛經》突然變成了一座青底金字的碑,上麵刻著金光閃閃的經文。大家正在驚奇之際,隻見《道德經》變成了兩丈多長的織錦長幅,白底黑字,十分耀眼奪目。雙方也因此分不出高下來,隻好請魏宣武帝作裁決。魏宣武帝聽了這件事後說:“真經不怕火煉,兩家各傳自己的教去吧。”“真經不怕火煉”這句話從此一直流傳下來。傳來傳去,竟將原來的“經”傳成了“金”,即現在所說的“真金不怕火煉”。
也有人說“真金不怕火煉”另有傳說。相傳,古時候有兩個書生,同鄉、同學,一起讀書,一起到京城求取功名。結果,一個考取了進士,做了知縣,一個卻名落孫山,皇榜未登。這位沒有考中的書生心裏很是不平,便做了一顆蠟製的“黃金”假印,趕在真知縣的前頭上任去了。等到真知縣到任時,縣衙已有知縣了,衙役們無法辨認真假,二人各取出金印,展示給衙役們,以示自己是真的。當兩顆金印擺出後,眾人見金印的大小尺寸、顏色以及印上之文字都一模一樣,很難判出哪顆是真,哪顆是假。真知縣心想,明明自己的金印是吏部所頒,不會有假,對方是從哪裏得到“金印”的?順手將假知縣的金印掂了掂,覺得金印很輕,心裏便有了主意,命衙役們端火盆上來,以驗真假。火盆擺好後,真知縣命假知縣將金印放入火中煉印,假知縣明知自己的印是蠟製的,不肯投放火中,言說印乃朝廷所頒,豈能隨便熏烤。真知縣說,朝廷命官隻有一員,煉印乃是煉出真的朝廷命官的辦法,有何不可?說著,將自己的金印投於火盆之中,煉了一會,毫無動靜後將印取出,命假知縣投印。假知縣無奈之下,將印投入火中,蠟一見火,便燃起熊熊大火,隻一會兒工夫,不見了“金印”。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就是根據這一傳說來的。其實並不是金子不怕火煉,是相對蠟而言的。金子在一千攝氏度左右才能熔化為水,蠟則是易燃品,不僅承受不了煉,反而助燃。現在人們用這句話來形容貨真價實的東西是能經得起任何考驗的。
陝北的驢過河要撒尿
不知什麼原因,陝北的毛驢過河時總要撒尿。人們根據這一現象編出了一個驢的傳說。
陝北民間有諺雲:“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驢肉。”說明驢和龍屬於同種,隻不過是驢在凡間,龍在天上。
驢是怎麼來到凡間的?相傳,驢原本是玉皇大帝的坐騎,與天馬同屬龍駒,威風凜凜,不可一世。有一次,玉皇大帝騎著驢去瑤池赴王母娘娘的蟠桃盛會,到了那裏,將驢拴在拴龍樁上,便入席開宴了。誰知這驢經不起珍饈與蟠桃的誘惑,掙脫龍索,闖入禦膳房內偷吃起來,把一個好端端的禦膳房搞得亂七八糟,食物撒得滿地都是。禦廚發現後告到王母那裏,王母向玉帝奏明。玉帝一聽,龍顏大怒,命天將把驢趕出南天門,打下凡界。正在此時,大禹已將陝北水患治好,奏請天庭派一位神靈管理陝北河流。太白金星便上前奏說,將驢遣使下凡做個河神,也不失它以往的身份。玉皇大帝準奏,驢就來到了陝北。
驢來到凡間後,自以為從前是玉皇大帝的坐騎,曾經有過顯貴的經曆,把地祇們全不放在眼裏。它沒有馬上去上任,整天到處亂竄,遊山玩水,攪得山神、土地不安,水族生靈不寧,地方神靈長官城隍也拿它沒有辦法。最可氣的是,那時候人們還沒有井,吃水全在河裏擔,驢不僅在河中戲水,將水攪渾,還向河中尿尿,使人無法飲用,人們便向太上老君告了驢的狀。人們不知驢究竟是從哪裏來的怪物,隻得向太上老君述說:有一怪物整天嚎叫奔跑,攪得人不能安睡。它的長相與馬相同,兩片耳朵卻比馬耳大,向上躦著。太上老君也搞不清它究竟是什麼怪物,來到黃河岸邊一看,原來是驢。便對人們說:“那是玉皇大帝的坐騎,我也管不了它。我給你們留一口水吃就是了。”說著,念起咒語來。咒畢,對人們說:“水流三尺自清,人畜可以共飲。”自那以後,水流三尺自然清潔,所以,黃河沿岸的人們常常上河裏洗涮,下河裏擔水做飯,也不會有什麼傳染疾病,因為這是老君爺留給人們的神水。
老君爺回到天庭向玉皇大帝稟報了驢的情況。玉皇大帝聞奏後很生氣,命太白金星下界宣旨,將驢逐出龍種,削去河神之位,另遣神靈下界為河神。太白金星來到黃河岸邊驢梁山上,宣讀玉帝聖旨,驢聽旨後,嚇得縮作一團,成了一個小毛驢,沒有了龍馬的形體。驢哀苦地向太白金星求告,失去了神位,無處安身,以後將如何是好。太白金星念其曾是玉皇大帝的坐騎,便對驢說,你以後在山中結廬為舍,既已脫離龍馬之群,就稱你為“驢”,既留你天馬之根本,也有廬舍可居,可算得有一結果。驢就這樣留在世上了。
驢被削去神位後,仍不思過,惡習不改,還在山中亂蹦亂跳,水中戲鬧。眾神有苦難言,也不敢告它。河神實在受不了了。有一天,河神見人們挑著擔子往山上送糞,問人們為什麼不用牲口馱著送。人們說,家裏沒有牲口,牛是用來耕地的,馬是拉磨的,送糞的事隻能由我們幹。河神說,滿山遍野亂竄、沙窩子裏躺滾的那就是牲口,你們為什麼不把它捉回家中使喚。人們說,那是玉皇大帝的坐騎,我們不敢用。河神說,它犯了天條,被玉皇大帝貶下凡間,現在無用了。人們說,恐怕捉不住,不聽使喚。河神說,你們上山把它趕到河裏來,我把它絆倒,你們就可以捉住了。人們聽了河神的話,一齊上山趕驢,把驢趕到河裏,河神暗中使了一個絆子將驢絆倒,讓人們把驢捉住了,用繩子拴了拉回家。臨行時,河神一再向人們說,你們回去以後要給它戴上籠頭,不要讓它偷吃,它就是因為偷吃才被貶下凡間來的,它偷吃起來是不論主家別家的。人們將驢拉回家後,讓它拉碾拉磨,上山送糞,什麼活都幹。
驢被人們捉回家後,失去了以往的自由,便將河神給人出主意、幫人捉它的仇恨記在心頭。因此,每當驢過河的時候,都要給河神頭上澆上一泡尿,以泄心中之憤恨。說來也怪,若有一群驢過河,有一頭驢在河中尿尿,其他的驢也跟著尿。所以,陝北民間有諺雲:“一驢尿尿百驢尿,百驢尿尿惹得人也尿。”
陝北民間對驢的說法很多,都是一些貶損之辭,大概與這一傳說有一定的聯係。民間一般將牛、馬、雞、狗、鴨等稱為“家畜”、“家禽”,而將驢稱為“牲口”。有的更稱為“鬼驢”、“鬼毛驢”。稱其為“鬼驢”則另有說法。人們若在夜晚牽驢行走時會招來“鬼”,所以人們將鬼與驢聯係起來稱為“鬼驢”。大概是根據這一傳說,驢到了凡間後的一段時間像鬼一樣沒有定所,在山野裏與鬼相伴,雖然以後被人家養,但它與鬼的情感還沒有割斷,仍有交往,以致到了夜晚,鬼會找它會友的。在此傳說中,“牲口”是河神命名的。但人們大都是將其用在亂倫上,牛、馬等家畜,母子不配,驢卻無此顧忌。所以,陝北民間將那些道德敗壞、有亂倫行為的人亦稱做“牲口”。人們將驢的特性延伸到社會中,用來形容某些事物。比如,毛驢在做碾磨以後很是乏困,為了減輕疲勞,驢會仰頭大叫,人們便將這一現象與傳說故事相聯係,說驢感到很委屈,它來人間後什麼活都讓它幹,驢的大叫是在“告天”。驢是被天地最大的神玉皇大帝發配下來的,它能告倒天嗎?人們又將這一思維方式用在某些無權無勢的人告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的身上,說:“你是毛驢告天了,告不倒!”也有將此話用在那些做了壞事反而到處告狀的人身上說,你到哪裏去告都是沒有用的。又有說法,“賊漢賭咒驢放屁”,其意是說,賊所賭之咒如同驢放屁一樣,沒有用。因為賭咒在民間是很少用的,一旦賭了,就會有神靈明鑒,驢放屁則是常見的事,二者不能同日而語。另有將那些說話不算數的人稱做“嘴上繃了個驢軸棍”。驢屁股後麵繃一根軸棍,在上坡時,由於軸棍緊繃的作用,驢在不停地放屁,所以人們用此來形容說話不算數的人。
總之,陝北民間對驢的說法很多,都是用在不合規矩上,如:一些練功的人練得不好,就會被人說成是“驢撒歡”;把放高利貸說成是“驢打滾”;形容人做事沒準,就說“瞎驢碰草垛”等等。
二百五
“二百五”一詞被民間廣泛使用,主要用來形容那些做事愣頭愣腦,沒有規矩的人。這一詞彙的出現與我國曆史上一位名人有關。
相傳,戰國時期的齊國,有一位著名的政治家名叫蘇秦,他生性聰明,才華出眾,能言善辯,胸懷文韜武略,因而深得齊王的厚愛,被封為齊國的宰相。在當時的諸侯國中,齊、秦兩國的實力最強。秦國為了吞並周邊小國,采取了交好齊國的戰略方針,主動呈書於齊王,以說服齊王與之並稱東、西二帝。不料,秦王的這一陰謀被蘇秦看穿了,他極力勸諫齊王不要稱帝,以免引火燒身,成為眾矢之的。齊王采納了蘇秦的主張,沒有稱帝。接著,蘇秦以秦王稱帝、企圖吞並六國為由,遊說六國國君,以實現他所主張的合縱抗秦的戰略目標。蘇秦的遊說成功了,他身佩六國帥印,舉兵伐秦,迫使秦王放棄了稱帝思想,還退出了韓、魏兩國被秦國已經占領的部分土地,由此而名震天下,成為六國聯盟的宰相,更加受到齊王的信任。也正因為此,秦王對蘇秦恨之入骨,想盡千方百計,收買刺客,要置蘇秦於死地,以掃清霸業路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