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之後,他從炕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褲子套上,然後麵無表情地走到圓桌邊,撩起桌上的煙盒,熟練地抽出一根,然後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再輕輕地吐出。那一團又一團的白色霧氣,籠罩在他的臉上,說不出來的孤寂。
他踱步到窗邊,此刻,天色早已透亮,遠處白雲成絮狀,漂浮在天際,近處湛藍一片,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可惜,他的眉頭一直深鎖著,他又狠狠抽了一口煙,任口腔都被那辛辣的感覺所刺激著。Shit!他低聲咒罵,重來都是沒有指望她柯凝彩是個冰清玉潔的玉女,可剛才他進入她身體裏麵之時,發現竟然暢通無阻,他的心裏頭,還是莫名有幾分不爽。
明明有一張與凝藍般清純的臉蛋,骨子裏卻蔓延著Yin蕩的氣息,這一點,令他渾身不舒坦。他隻要一想到,自己最愛的這張臉,曾經在別的男人胯下輾轉承歡,發出嚶嚀之音,他就覺得有一股無名怒火撲撲地往上躥。
昨晚,他之所以臨陣脫逃,就是因為看著這張相似的臉,清澈的眼睛,不由慌了心神。一旦她流露出凝藍般的神情,他隻會心軟,所以,才狼狽地逃離,去了最近的一個酒吧,買了一晚的醉。
他在酒吧想了一晚,即使他不愛她,可她都已經成了他的妻子,他理應去碰她,於是,他又借著酒勁回來了,重新將她壓倒在身下,舔舐個幹幹淨淨。可惜,綿綿結束之後,他又清晰地認知到,她隻是柯凝彩,他最恨的女人,他根本不是他的藍兒。
他又想起了七年之前,在他的房間裏,他的藍兒,將自己最寶貴的純真交給了他。他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當她一臉真摯地告訴他,辰翊,我不想跟你分開,一旦我們有名又實,我們能在一起的機會就更大一些。因為這句話,他頭腦一熱,順從了內心的渴望,占有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哪知,卻因此將彼此逼得更遠了,最終踏上了人鬼殊途之路,天人永隔。
手中的煙漸漸燃盡,他又走回圓桌邊,將它摁滅在煙灰缸內。
然後,他撇過頭來,看向尚在熟睡的人兒,她露出側臉來,皮膚白皙而有光澤,她的睡姿那麼惹人憐愛,隻是,他不會被她虛假的表麵所欺騙。隨後,他從走向衣櫃,拿出幹淨整潔的衣服重新換上,這才出了房間。他步履匆匆,因為對他來說,多待一秒,都會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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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凝彩醒來之時,炕側的位置早已冰涼,可見,那人早就已離去多時了。她也沒多想,準備掀被起炕,卻看見自己身上淡紫色的痕跡,不由赧紅了臉,一想到今早的瘋狂,她就覺得臉紅心跳。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性,應該是溫吞入水的,原來,也可以這般激烈。
她下了炕,抽了浴巾披上,這才進了浴室。
待洗漱完畢,又去衣櫃挑了衣服,細心打扮一番之後才出了門。
酒店畢竟隻是一時的住處,這裏不是他們的家,所以她找不到半點歸屬感。她想快點完成別墅的裝修,早些搬入那個隻屬於他們的家,因為她想要跟他做一對幸福的夫妻。
在樓下攔了一輛的士,她坐車回了凝藍工作室。剛進了門就恰好遇見從自己辦公室出來的林夕藍。凝藍工作室雖小,但是開辟出了2個獨立的辦公室,一個是林夕藍,另一個自然是她的。林夕藍見她進來,笑吟吟地問:“今天是新婚第一天,怎麼不在家休息啊?”
“天府之城的Case還沒完工,我哪能休息啊?”
聽她這麼說,林夕藍笑得別有深意了,“恐怕是有人迫不及待要搬新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