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翊林那邊還沒來消息,醫院那邊卻下了病危通知書,韓靖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他晚上常常疼得根本睡不著覺,精神也越來越差,柯凝彩去看他時,老人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向她叫囂。彼時,她還真的希望老人向往常一樣衝她又吼又叫,無理取鬧地指使她做這做那。
“丫頭,我是不是快死了?”老人躺在炕上,虛弱地問坐一旁的兒媳婦。
柯凝彩端起笑容,趕緊安撫,“爸,沒有這回事。你一定能活下去,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您病一好,辰翊就會給您錢,讓您去賭場好好玩一把嘛?你想啊,到時您帶個幾百萬過去賭,要有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是啊!”老人頷首,“老子要帶兩個保鏢過去抬錢,一定很威風。”
他開始幻想自己威風八麵的模樣,不知覺地咧開嘴笑了,那笑容卻紮疼了柯凝彩的眼,她不願意接受老人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枯竭。也許,某一天醒來,他就不能再看見窗外明媚的陽光了。
“爸,你今天怎麼樣?”身後傳來韓辰翊的聲音,她回過頭來,果真瞧見他跨步進來。他還是那個他,穿著剪裁良好的西裝,從上自下熨帖,沒有一絲淩亂,隻是再多的神采也遮掩不住他的疲倦,還有那眉宇之間的褶皺。
炕上的老人慢吞吞地回了一句,“老子死不了!”
她再清楚不過老人的脾性,馬上解釋,“辰翊,爸剛掛了點滴,待會應該能好生睡一覺了。”
“哦。”他輕嗯了一聲。
老人看著眼前英挺的兒子,詢問道:“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跟媳婦生個孫子給我玩玩?”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他也漸漸承認這個兒媳婦了。無論他對這丫頭多麼凶,她都一笑置之。凡他多麼無理取鬧,她也會想盡辦法縱容著他,簡直比親生兒子對他還好。隻是,他也清楚自個兒子的性格,他娶她,絕對沒這麼簡單。
聞言,柯凝彩馬上就紅了臉,偷偷拿眼瞟他。
韓辰翊臉色一僵,頓了會兒,才開口:“爸,我和凝彩還年輕,不用這麼著急。”
“不孝子,你這什麼態度?難道你要讓老子帶著遺憾進棺材?”老人皺了皺眉頭。
他充耳不聞,隻是道:“這事以後再說,爸,你該睡覺了。”
“哼……”老人生氣地別過臉去。
柯凝彩垂下眼眸,手指在胸前不斷地攪動著,不可否認,她有點失望。哪個女人不希望懷上所愛男人的寶寶?可是,韓辰翊顯然沒有這個意向。從結婚到現在,他們發生過多次關係,不過,每一回他都會做好充分的防護措施,看來,他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也許,他根本不希望她替他生孩子。
“IwasfouhefountainatValderFields……”正當這般尷尬之時,柯凝彩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歉意地向他們示意,奔出門外去接電話。
“學長,什麼事?”
“塗丹紅的事我有眉目了。”易翊林在電話那端輕聲說。
電話那端傳來舒緩的輕音樂,她料想他應該在開車。
“真的?”她開心道。
他繼續道:“塗丹紅改嫁給了向剛集團的老總周富強,不過,周總因為身體問題,準備移民加拿大靜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