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鬧得不可開交,隻聽後邊傳來聲音:“大哥,我說呢,怎麼一閃眼就不見了,原來在這裏,讓本宮好找。”
元春一回頭,看見太子正向這邊走來,便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向太子施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霓王在心中抱怨,太子不該此時出現,壞了他的好事啊。但是麵上,還不得不保持著君子風度,於是笑問道:“太子找本王何事?”
太子哪裏有什麼事要找霓王,他剛從澄心殿出來,準備回太子府,卻遠遠看見霓王正在對元春無理,於是便趕了過來。
“哦,大哥,本宮昨兒得了一副好畫,想請大哥一起去本宮那裏鑒賞鑒賞!”太子向霓王笑說道。
“嗬嗬!”霓王心中有些不悅,心想,平時你的心中何曾有個我這個大哥?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天天擺著太子的譜,又何曾主動邀請過本王,現在卻在這裏獻殷勤,壞我好事。
於是推脫道:“太子殿下,今日實在有些不巧,本王正要去拜見母妃,鑒賞字畫的事情,還是改天吧。”
“那,就不勉強大哥了,請大哥自便!”
元春看著霓王離去,又太子深施一禮:“多謝太子殿下為元春解圍,元春感激不盡!”
太子也不攔著,心安理得地受了元春一拜,然後看了她一眼,笑道:“隻是口頭上的‘感激不盡’可不行,本宮是要回報的,說吧,賈公子怎麼報答本宮?”
本來,抱琴見太子為小姐解圍,心中還著實感激了好一陣子,現在又聽到太子要元春回報於他,心中暗想,果然是無利不起早啊,堂堂的太子殿下,為我家小姐解圍,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這也值得要回報?
“哼!”抱琴斜睨了太子一眼,露出滿臉的不屑,上前挽了元春的手臂向前走去。
“咦!你們怎麼,如此對待你們的恩人呢?”太子笑著,慢慢地跟在她們的身後走著。
元春心中好不煩惱,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真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啊,今兒個,這是什麼運氣啊?
好在太子不像霓王那般無禮,隻是遠遠地跟在後邊,並不故意調笑戲弄。
元春想早一點擺脫了他,於是轉過身去,雙手抱拳,向太子略施一禮,道:“還請太子殿下留步!”
元春是想借助這個禮,讓太子止步,畢竟,太子也是國之儲君,人前人後還是要顧著禮儀的,不似霓王一般寡廉鮮恥。
太子嗬嗬一笑,仿佛看透了元春的心思,道:“賈公子,你將本宮看成什麼人了?本宮隻是擔心,大哥再來挑釁鬧事,這才悄悄地跟在後邊,這樣,也免了不少麻煩,何況,本宮也正要出宮,恰好同路。”
元春心中不由一笑: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堂堂的太子殿下,親自送自己出宮,這傳出去恐怕不妥吧。
可是又不好當麵拒絕,於是,隻是站在原地,含笑而立,等著太子走到自己的前邊去,自己再悄悄地在後邊跟著,這樣,於情於理,也都能說得過去。
太子本就靈慧,自然明白元春的意思,於是笑道:“賈公子多慮了,你我正好同路,何況剛才的論辯,本宮有些意猶未盡,這出宮的路還有很長一段,走起來未免乏味,我們何不一邊切磋,一邊趕路呢?”
聽了太子的話,元春倒也不好回絕,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湖藍色長袍,心想,自己現在穿著男裝,即便和太子同行,想也不會引起旁人過多的議論。
太子見元春沒有回絕,便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元春錯太子幾步跟在後邊。
太子見元春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知道她是不敢僭越的想法,於是回頭笑道:“賈公子,父皇今天不是說過,切磋學問不必過分拘泥於禮儀。”說著停下腳步,等著元春趕上來。
元春無奈,隻好趕上幾步,與太子並肩而行。
太子比元春高出了一個頭的高度,所以,交談起來,總是要低下頭去,才能看清了元春的表情,元春卻一直低垂著眼簾,不敢也不能直視太子。
抱琴深知自己剛才誤會了太子,太子又一時不給她機會賠禮,隻好默默地跟在二人後邊。
端詳著自家小姐和太子的背影,心中不由暗自揣測:太子的身段、相貌還好,很配得上自家小姐呢!
“賈公子平時都讀些什麼書?”太子問道。
元春畢恭畢敬,回道:“回殿下的話,元春幼年時,家父便聘了老師,學習《四書》、《五經》、《詩經》,至今,《論語》和《易經》也都差不多學完了,不過,元春最喜歡讀的還是《宋詞》和《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