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也就是元春還叫元純的時候,她不僅癡迷《紅樓夢》,而且,從中學時代開始,就對國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平時旅遊,也都是去一些曆代名勝古跡,借以滿足自己對傳統文化的崇敬心理。
現在身臨其境,置身於國子監這座古建築裏,心情很是激動,拉著自己的哥哥賈珠,迫不及待地要他帶著自己遊覽一番。
賈珠望著活潑可愛的妹妹,笑著勸道:“你急什麼?春哥兒,今兒個才是報到的第一天,以後的時間還長呢,恐怕,你至少在這裏還要待上三年的時間呢,不急在這一時,妹妹,我們還是先去報到,完了,還要再去安排一下自己住的地方。”
元春想了想,也是啊,自己哪裏已經安排丫頭們收拾去了,可是哥哥,也不知道跟著的小廝將住處安排得怎麼樣了呢,今兒個晚上可是要住在這裏的,於是向賈珠笑道:“好吧,哥哥你快去報到吧。”
賈珠向元春笑著擺擺手,再三叮囑道:“妹妹報到之後,就趕緊回李府去吧,今兒個,你才搬到李府第一天,恐怕有好多事情要安排一番呢,明兒個還有一天,都是各地的監生來報到、安置的時間,我收拾好了就去你的小院找你,到時候,哥哥好好帶著你,將這國子監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遊覽一番,你看可好?”
元春聽了,覺得哥哥想的很是周到,於是向賈珠一抱拳,頑皮道:“遵命!”說完也不看賈珠的反應,一轉身,大步流星地自己報到去了。
賈珠凝望著妹妹漸漸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自己的這個妹妹呀,還真是膽大而又明事理呢。
初夏的午後,李紈從午睡中醒來,慵懶地起身,在丫頭素雲的服侍下洗了臉梳過頭,悠悠然坐在繡架旁,拿起針線開始繡著一幅繡了一半的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
李紈的手中拿著針線,一下下地穿針引線,繡架上的圖案隨著飛舞的針線一點點地吐露了出來,她的青春歲月,就在這針線的一起一落之間,靜靜地暈染成了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針線,在她的纖細柔美的手指間飛舞,臉上,綻放出淡淡的、甜甜的笑容。腦海中,浮想出的卻是賈珠俊朗的棱角分明的臉龐。
想著他昨兒個的一言一行,她不覺會心一笑。
少女的情懷初次綻放,她感到既羞澀又甜蜜,懷中,更是如揣著一隻兔子一般,突突地心跳不停。
傳說中的他,是京都城裏的第四大美男子,可是,在她的眼裏,再沒有一個男子比他更加俊美的了,雖然,自己深鎖深閨,見過的男子不多,可是,她也實在想象不出,眼前的他已經盡善盡美到如此的程度了,其他的男子即便再英俊瀟灑,又會美到哪裏去呢?
她搖搖頭,憑著她的所見所聞,實在想象不出,所以便在心中認定了,世上的男子不會有比他還俊美的了,況且,他又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這點,就更加難得的了。
“咯咯咯......”李紈想著想著,不覺輕笑有聲。
坐在李紈身旁撚線的素雲,看見自家小姐是這樣的一幅表情,一時摸不著頭腦,小姐她,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呢?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值得她偷偷地笑出聲來嗎?她歪著頭細想,卻最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哎喲!”李紈一時走神,繡花針紮在了自己青蔥似的手指上,頓時,手指上的血液凝成了一個圓圓的鮮豔的紅色血珠。
看見李紈紮了手,素雲連忙放下手中的絲線,快步走到自家小姐的身邊,俯下身去,一下下地吮幹了那手指上的血珠,然後,麻利在針線框中找出一個白色細絹布條,麻利地為李紈包紮了起來。
李紈並不覺得疼痛,由著素雲為自己包紮好了,臉上的紅暈卻是更紅了。
心中暗想,聽人說,女兒家在做女紅的時候,如果想起了自己心中喜歡的男子,而且恰在此時,不小心用針線紮到了手指,那就代表著,自己心中想念著的那個人,此時此刻,也在想著自己呢。
而且,出的血越多,思念就越深呢。剛才,自己的手指上,可是一個大大的血珠呢,想必,想必,此刻的他,也在深深地思念著自己嗎?
哎呦,真是羞死人了,一個女兒家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
素雲收拾好了針線筐,抬頭望見李紈滿臉的紅暈,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似的,再看看小姐臉上羞澀的笑容,覺得,自家小姐此刻的表情,有些很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