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望太子一眼,坦言道:“有的!”
太子聞聽,心中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多麼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尤其是,他還沒有弄明白,她所謂的“藍顏知己”是不是女孩子口中常說,自己的“良人”。
於是追問道:“那麼,在你是心中,‘藍顏知己’和你們常說的‘良人’,有什麼區別嗎?”
他好擔心,這二者,如果是同一個意思,那麼,自己的競爭對手,豈不是又多了一個?
元春微微一笑,道:“當然有區別了,‘藍顏知己’是女孩子身邊無話不說的男性朋友,我們現代人又稱為‘閨蜜’,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一般的朋友關係要近很多,但是,卻沒有男女之間的私情,是一種比較純潔的關係;而我們常常說起的‘良人’,則是一個女子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是一個懂得憐惜自己、保護自己、理解自己、並且深愛著自己的那個男人。”
太子頎長的手指,在紫檀木的書案上輕輕地敲著,他的內心是多麼地渴望,自己可以成為她的良人。
他在心中細細地品味著元春的話,良久,抬起頭來望著她,輕聲問道:“春哥兒,你能告訴本宮,你的藍顏知己是誰嗎?”
元春沒有想到太子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這話,雖然出乎她的意外,還是露出坦蕩的笑容,輕聲向太子道:“是水溶世子!”
“水溶?”
太子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原來,在她的心中,水溶也隻是個藍顏知己而已,這下,自己可放心多了。
元春又緩緩道:“和水溶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更多的是陶醉在詩詞和字畫之中,在這方麵,我們有太多的共同話題,而且一呆就是幾個時辰,有時候,會忘了吃飯和時間,在那段時光裏,他和我都會感受到一種來自彼此的愉悅和快樂。”
太子的臉上微微地泛起一絲酸意,這樣美好的時光,她卻是和另外的一個男人一起度過的,而不是自己。
他一臉神往地望著元春,這情景,也是他所向往的,想起那日在竹裏館,他和她琴簫相和,那美妙的音樂是多麼地令人難忘,那是他和她一起陶醉在琴音簫聲之中,那場景,是何等的美好?尤氏何等的令人難忘?
記得曲子結束時,她依然陶醉在琴音簫聲的餘音之中,那神情,好美,好美。
他還記得,那日,她在神情恍惚之中喝了自己喂給她的茶......
想起那些美好的回憶,他的臉色漸漸地柔和起來,嘴角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可是,想起她退給自己的一大堆禮物,他的笑容,便僵住了。
唉!他歎息了一聲,後退了一步想道:如果,她真的不能成為本宮的太子妃,那麼,擁有這樣一個紅粉知己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隻要本宮能夠經常和她待在一起就好,至於以什麼樣的名義待在一起,都是次要的。
至少,不會像最近這段時間一樣,讓自己獨自忍受著思念的折磨,而她,還刻意地回避著自己。
他凝望著她,輕聲問道:“春哥兒,你願意本宮,也做你的藍顏知己嗎?”
元春認真的打量了太子一番,他,是那麼的至高無上,又是那麼的威儀自信,在他的麵前,自己,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又怎麼可能,和他推心置腹地討論一些問題呢?
她輕輕搖了搖頭,道:“殿下身份尊貴,元春不敢有此奢望!”
太子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了,身份尊貴,也一樣會有煩惱,也一樣會有不順心的事情,難道,就因為自己身份尊貴,就活該孤獨寂寞,沒有了向人傾吐內心寂寞的權利了嗎?
他的心中哪裏會不明白,她這是在婉言謝絕自己呢。
太子頎長的手指漸漸地握成了一隻拳頭,黑著一張臉,竭力按耐著自己內心的衝動,終於沒有一拳砸在書案上。
他望著她,目光犀利,她的回答太令他失望了,也太令他生氣了。
她怎麼可以如此大膽?連一點顏麵也不給他留著?哪怕是句謊言也好啊。
他剛想要對她發作,卻還是忍住了。
前一段時間,他那麼討好著她,又是寫情書,又是送禮物的,她還是全部給退了回來,如果,現在再向她發脾氣,她還不見著自己就跑?
何況,自己的身邊,阿諛奉承的人還少嗎?她的這份坦誠,又是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呢,既然這樣。自己,又為什麼不能欣然接受呢?
而且,既為知己,便是要發自內心地去懂她,理解她,哪有逼迫來的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