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一隊衙役將大廳層層包圍，眾人都懵了，麵麵相覷地站著。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葉眉滿臉賠笑地問。
“司徒家長公子下午離開秋錦樓後中毒身亡，這裏的姑娘都是嫌疑犯，要帶回府衙審問。”為首的捕快一副公事公辦地嚴肅模樣。
“她不是秋錦樓的姑娘，你們不能帶走她。”綺寧見有人想連我也算進去，向來溫潤如玉的他難得用這麼強硬的態度示人。”那為什麼剛才她會從台上下來，不是還有客人指名嗎？妨礙公務我連你一起抓。”幾個差役不由分說地推開他。
葉眉臉色在聽到司徒死訊的瞬時煞白，不相信地連連後退，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渾身僵直，也難怪，臨到大婚卻發生這樣的意外，她受的傷害和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樓裏眾多嬌媚如花的姑娘開始不顧形象地哭喊，叫冤，大廳一片混亂。
“綺寧哥哥，別擔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會沒事的。”勉強地擠出笑容，我安慰道，隻是不想把他拖下水罷了。
我們被帶到京師府牢裏，三十多人擠在一間小小的牢房裏，稻草席地。幾位聰明的姑娘偷偷塞了不少銀兩得以被送到單間，此時身無分文的我才懊悔怎麼不多帶點前在身上，看來不論什麼時代，錢財總不外乎是好東西。不過留在這裏至少可以照顧葉眉，她整日神情混混愕愕，目光中無時無刻透漏出悲傷和不解，麵對姑娘們的罵罵咧咧毫無反應。
綺寧來看過我們幾次，據說來探望要花不少錢通融，難為他不過一介窮樂師了。他也順道給我們帶來案情的進展，不過事情似乎正在朝壞的方向發展。司徒長公子當日確實隻在秋錦樓逗留過，再加上司徒家施加的高壓，我們的嫌疑越發難以洗脫。
“洛兒。”綺寧的聲音裏充斥滿擔憂和掛心，沒想到我一個身份不明的小丫頭竟讓他如此惦記，尹洛啊，你就知足吧！我朝他宛爾一笑，反過來勸慰了幾句，送他離開。
重新坐到角落裏，我內心也忍不住擔憂，要是官府來個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態度，那剛來這個世界不久的我恐怕得英年早逝咯！還真是冤枉啊！
５
獄卒打開牢門，一屋姑娘都眼巴巴地盼望他能是來赦免放人的。
“葉老板，還有～～你，出來。”他隨手一指，挑中了我。
我一怔，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深諳反抗無用論，我乖乖地攙扶著神情依舊呆滯的葉眉跟他走了出去，邊問：”大哥，這是要上哪去啊？”
“府尹大人要親自審問。”他板著臉回答，七拐八彎地把我們領到一扇敞開的門前：”進去。”他推道。
入門四顧，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竟是刑室，麻繩、夾板一應俱全，分明是從前在古裝電視劇裏見過的折磨囚犯的地方。
手腳都被用繩子綁在木架上了，看來今天的確是禍躲不過了。我索性心一橫，側頭看了看依舊不為所動的葉眉，一個人受苦總好過兩個人受苦，逃過這一劫是沒辦法了，但是要讓他們專心對付我一人倒不是問題。
“司徒長公子和你們有何冤仇，為何要下毒謀害？”驚堂木震響，主桌上端坐的主審官怒斥道，”還不快講出實情？”
“大人，恐怕案子不該這樣審吧！”我冷笑著說。
“本官怎麼審案不用你來教。”他一愣，隨即道。
“大人從開始就已經確定了司徒長公子是我們所殺，那又何必裝模做樣地問原由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們分明還沒有半局供詞，大人就斷岸了。難道不是存心拿我們去頂罪，以安撫位高權重的司徒家？”我泠聲斥道。官官相護，仗勢欺人，人性的陰暗，不論現代還是這裏，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