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柳是一個長得幹幹淨淨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張稚嫩的臉上敘寫了單純二字。她本本分分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總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蘇可安左右,從丞相府到太子府,可謂是忠心耿耿,情同手足的姐妹,把蘇可安照顧地無微不至。
她著一襲青裳恭敬地站在蘇可安身後,她心疼地看著銅鏡裏麵折射出來的蘇可安傾城蒼白的容顏,不明白蘇可安為何一夜之間竟這麼憔悴。
“太子妃。”舒柳輕聲地喚了一聲。蘇可安還是靜靜地看著鏡子出神,鏡子裏的容顏,在她的視線裏,漸漸地模糊成了餘皇後的模樣。
她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推倒了身後的椅子,打翻了身旁的首飾盒,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下去。還好舒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看舒柳,淺淺一笑,露出一個淡淡的酒窩。
“太子妃,你怎麼了?”舒柳有些焦急地問著,她記得昨天的太子妃還是激動興奮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憔悴了這麼多。難道是昨夜太子沒有來的緣故?她胡亂地猜測。蘇可安皺了皺眉看向舒柳,她都不知道怎麼開頭跟她述說,這麼可恥的事情,她又如何開口。
舒柳為她更衣,她原本纖瘦的身子,裹上太子妃專屬的珍珠紫衣袍子,把她顯得越發地嬌小。她安坐於銅鏡前,任憑舒柳在她的頭上臉上搗鼓整理。
“太子妃,等會兒你要隨太子去給皇上,皇後請安。這妝可要給你梳好了,要讓她們看看我們蘇家大小姐傾城的容顏。”舒柳帶著青稚的語氣提醒蘇可安。
“哦”蘇可安淡淡地應了一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不過她好奇的是,餘皇後和閣太子站在一起有什麼反應呢。
舒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琢磨著,莫不是成親之後的人都會變了一番模樣,一盞茶的功夫就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看來成親是件很恐怖的事。
“太子到!”尖銳刺耳的公鴨嗓在蘇可安的寢宮外響起,這種很能刺激神經傷耳朵的聲音,也隻有像皇宮這種與眾不同的地方才會習慣這種聲音。
閣影推門而入,他著裝很正派,棕紅色的長袍上金龍降伏,腰間的真龍玉佩彰顯著他高貴的身份,紮進官帽的頭發,顯得幹淨利落。
跟進來的,還有那個喊話的太監。舒柳停下了給蘇可安的打扮,行了一個禮,便退到了一旁。
蘇可安聞聲轉過身站了起來,她這並不算傾城的容貌,深深地烙進了閣影心裏,出落於啞然失色的驚豔中。
她穿上屬於太子妃的鳳裳霞披,繡羅霓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珠壓腰際穩稱身。翠為荷葉垂鬢唇。映襯著那可琢可雕的容顏,一彎柳葉罥煙眉,一雙明目單鳳眼,出落地那麼高貴,雖稱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不比一般的達官貴族家的小姐公主遜色。薄唇微起,想說的話噎在了喉眼裏。這嬌姿態甚是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