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之上,都犯了尷尬。蘇可安和閣影都默默地低著頭吃飯。蘇夫人這心裏可吃不下。
蘇可安還第一次和閣影同桌子吃飯,她除了低頭吃飯,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嶽母大人。你也吃啊。”閣影招呼著蘇夫人。
“對啊對啊,娘親,你怎麼不吃呢。”蘇可安這才發現一直未動筷子的娘親。
“唉,這吃不下…”蘇夫人歎氣。
“嶽母大人這是?”閣影心裏可明白著,想必這個老女人,無非就是為了娶妾之事來。這也怪不了自己,要怪就怪她自己生了一個蠢女兒吧。
“太子。老身此番前來,無非就想看看我們家可安。”
“這太子妃不挺好嗎?”
“好不好呀,也隻有她心裏知道!”蘇夫人又是一陣歎氣。語氣盡顯不滿。
“娘,你說啥呢,我很好!”蘇可安語氣裏帶著肯定,一來是安慰自己的娘親,二來她確實挺好。
“你這丫頭啊,從小就口是心非。”
閣影知道這老女人是反著方向找茬兒,他臉色越來越沉。
“太子啊,老身是有話要說。”
“嶽母大人請講。”他卻不得不笑著迎合。
“這個你要再娶之事,也都眾所周知了,這個趙家的小姐也有了你們皇室血統,這自然是得依著點兒。隻是,我們家可安,還請勞煩太子多多照顧。”
“瞧嶽母大人這話說的。照顧可安,是做丈夫分內的事。隻是這再娶之事,也是太子妃舉雙手讚成,小婿這才應了這們親事。”
閣影這麼一說。蘇夫人心裏卻更不是滋味。像趙幻柔那樣的狐媚兒,他閣影估計是被魅惑地堂堂轉,哪裏有他不願意這回事。自己家的可安,是哪裏也比不上那個狐狸精。她這是擔心極了。
“娘,這你就放心。太子這娶妾生子的,不是好事嗎,你這嘮叨啥呢。”蘇可安無語地敲了敲手中的筷子,這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你啊!你…”蘇夫人這一說,心酸的眼淚就忍不住想流出來。“你這孩子,啥事都替別人考慮了,你怎麼就不想想你自己!”
“我這過的挺好的。”蘇可安忙安慰,娘親這是心疼她緊呢。
閣影冷冷地看著,好一對母女,一個蠢的要命,一個又是哭哭啼。現在他是同情了趙大人了。
“娘,你別扯遠了,來吃飯。”蘇可安說著往蘇夫人碗裏不停地夾著。“來,多吃點兒。”
“吃吃吃。都吃。”蘇可安臉上的表情還未完全緩解過來。
飯後,蘇夫人與蘇可安母子情深,兩人敘長敘短大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去休息。
閣影站在門外,看著這個蠢女人,她的動機是那麼明顯。他知道她是費盡心思想逃離她,可是她越這樣,他就越不如她願。
她靜靜地側臥床上,看著搖曳的燭火,迷離了她的雙眼,上天注定了她今生沒有真愛,即使遇見了真愛,也不能在一起。
她想到了餘塵邑,那個安靜溫柔的男人,像朋友像哥哥,在她心目中,他是一個好人。
漸漸倦意襲來,她幻想著,閣影休了她,她有了自由,遇見了心愛的人,相惜相守,幸福到老。夢著夢著,她就笑了。
窗外的人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是夢見了什麼,笑的這麼幸福?
竹影照千秋。假山假水扶柳庭院內。
“哥哥,你可聽說了影哥哥要迎娶趙大人家的千金。”琴瑟蕭蕭,女人撥弄琴弦,清幽絲絲又愁意濃濃。
“嗬嗬。這戲越來越精彩了。”男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停下了手裏揮舞的劍。
“哥哥這是…”女人單純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隻是有些害怕。害怕他又做些害人害己的事。
“小曼,你最近的琴技越來越好了。”閣錦熙寵溺地誇讚,避開了這個話題。
“是嗎?那以後我常彈給哥哥聽。”閣曼高興地說,難得聽到哥哥對她琴技的謬讚。
“好啊。”閣錦熙揉了揉她的頭,妹妹,永遠都需要哥哥的庇佑。
“小曼,錦熙,這是在練琴,練劍呀。”
“參見父皇。”
“參見父皇。”兩人匆忙跪下麵向來人行禮。
“起來吧。”皇上慈眉言笑。“我的孩子都這麼上進,做父皇的真是高興呐。”
“謝謝父皇誇獎。”閣曼蹭到皇帝身邊。摟著他的手臂撒嬌。
“難得父皇不忙朝政,倒有空來孩兒這長安宮。”
“是啊,今日宮中無事。便出來走走。”
“錦熙,近日都在忙些什麼?”皇帝關心地問著,他深知自己愧對這個孩子,有些事情,他遲早會明白的。
“嗯,最近聽說西廊一代,出現不少冤情,想必是出了昏官,孩兒正在暗中查探。”
“哦?冤情?”
“是啊,兒臣有一學堂舊友,如今在西廊從商。聽說有一古姓太守,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百姓又無從申冤,家破人亡。我這舊友便寫信托人送了過來,這事本想奏於父皇,又顧慮到父皇國事纏身,兒臣便派人暗中調查此事,若此事屬實,兒臣便會親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