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飽飯足,賓客散盡。一個個都爛醉如泥,滿口胡言。閣曼一手扶著餘塵邑,一手扶著閣錦熙,正欲離去。
蘇可安本想去扶著餘塵邑,卻邁不開腿,她隻好咬了咬牙去扶閣影。
“滾開。”閣影搖晃著嗬斥蘇可安,一把將她推開很遠。
“影哥哥,你幹啥呢!”閣曼看著閣影這個粗魯的動作,生氣的吼了句。
餘塵邑皺了皺眉頭,他聽見閣影吼蘇可安,他心裏就不舒服。他抬頭看了看蘇可安委屈的臉,他想安慰,卻又局限於自己的身份,沉默在原地。
“小曼,我幫你。”蘇可安呼了口氣,然後走過去扶著閣錦熙,這個魁梧的男人,蘇可安看著都心有餘力而不及啊。
“誰讓你扶他!”閣影過來又是一陣吼,把蘇可安嚇了一跳。他的女人,怎麼可以碰他的仇人,這是赤裸裸地打臉。
“我這不是幫小曼嗎?”蘇可安也來氣了。
閣影完全不理會蘇可安,說著自己去扶上了閣錦熙。他這個弟弟要做好弟弟的模樣。
“來,錦熙,慢點。”
“走開,不用你扶,我能走。”閣錦熙一把推開閣影,踉蹌地朝門外走去。
“這能有,我就不扶了啊。慢走啊。”閣影笑著說,一臉的不羈。
“哎,哥。”閣曼一臉著急。
“小曼,你去吧。我沒醉。”餘塵邑一下就找到理由為自己開脫了。
“可是…”
“沒事,你快去。”說著便推開了閣曼。閣曼看了看餘塵邑,又看了看走遠的閣錦熙,猶豫了片刻,追了上去。
“哥,你等等。”
“哈哈…”閣影站在原地大笑。
暮色蒼茫,燈火闌珊,剩下滿桌的殘羹冷炙。
“太子…”餘塵邑叫了一聲。
“嗯?”閣影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這裏的餘塵邑。
“塵邑啊,今晚你就在這太子府住一宿吧,明兒個再回去。”閣影隨便地一說。
“不了。”餘塵邑謙虛地推托著。
“沒事沒事…”
“不了,太子,今日是你良辰吉日,你還是快去看看你的新婚娘子吧。”
“哦,對了,新娘子。”閣影這才想起來,好像新娘還在等著自己。
燈火把新房的每一個角落都照的通透。那紅綢紗帳,多麼刺眼奪目的大紅燈籠。女人穿著大紅喜袍,正襟危坐於軟塌沿上。
“雅雅,外麵的賓客都走了嗎?”趙幻柔頂著垂簾的頭冠,一朵大紅的牡丹,若隱若現可看見微翹的睫毛。
“好像都走了。”丫鬟趙小雅惦著腳,伸長了脖子張望。
“走了嗎?太子為何沒有過來?”趙幻柔自言自語,莫名其妙緊張,她在害怕。
“小姐,你別著急,再等等,興許這會兒正送客呢。”趙小雅找了個還說的過去的理由安慰著她。
她透過垂簾,看著緊閉的房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打開。
“太子,那塵邑就先行告退了?”餘塵邑拱手告別。
“塵邑啊,我送送你。”閣影拍了拍他的肩。
“嗯。”餘塵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蘇可安,朝她安靜地點了點頭。然後摟著太子的肩,相依離去。
蘇可安站在原地,燭火拉長了她的影子,她看著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他們摟摟抱抱,有說有笑,看來關係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