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柔暖新芽翠, 煙柳深蔭鳥啼幽. 露浥叢蘭蓮步緩,偕賢妹,春景漫賞遊. 輕柔柔細風、銜香一縷…… 彩蝶飛處花更嬌. 複此從鳳蝶,雙雙花上飛;寄語相知者,同心莫相違. 好一句"寄語相知者,同心莫相違." 愚兄見蝶兒歡舞花間,心生愛憐,借古人詠蝶佳句,以酬好景也。
一把淚情深,雙雙戲裏複纏綿。一曲未破東風花猶敗。人美,景美,蝶更美。
箐箐的臉上帶著笑。比翼雙飛,化繭成蝶。豔羨了旁人。
閣錦熙看著箐箐安靜的眼裏透露著的羨慕,落了自己的一生淒涼。命各有不同。蒼天不會憐憫誰,眾生都是平等的。
“箐箐?”閣錦熙輕輕地叫了一聲,看著她入迷的模樣,被驚擾地轉過頭看著他。
“嗯?”箐箐看著他,似乎恍然大悟。“戲也快完了,說正事吧。”
其實,說與不說都一樣,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古長青也死了,他隻不過還缺少的,就是證據。
“你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箐箐還是像第一次遇見他一樣,一語說中了事實。
“沒有那麼容易的。”閣錦熙這麼一說,到有幾分覺得是自己無能為力。
“別氣餒,說不定這個東西不需要去尋找,正是被我們平常忽略到的。”箐箐像是在說道理,但是她說的話,似乎並沒有錯。
“古長青是否經常去你們翠月樓?”
箐箐沉思了片刻,馬上回答:“不,是很有規律的。”
“規律?”
“他是月中月尾定時來。”
“每次呆多長時間?”
“有時幾分鍾,有時一兩個小時,有時幾天。”
“幾天?可都說了些什麼?”
箐箐搖了搖頭。
“那他見的都是什麼人?”
“大部分時間和一個叫硫冧的公子。偶爾也會有一兩個看似大臣的人過來。”
“硫冧?”這到是個不錯的線索,可以順藤摸瓜。
“就是上次我們所遇見的那個男人?”閣錦熙似乎已經知道了。
“嗯。”箐箐點了點頭。
硫冧。這個名字,閣錦熙記住了。這個匈奴人,就是證據。
“嗬。”樹上的人影冷笑,一躍而起。消失在熙攘的街頭。
台上的戲停了,杯裏的茶涼了。添茶的小哥忙碌地四處崩跑,一邊跑一邊說:“各位先別急,還有下一場。”戲子紛紛退到台後,估計是去準備下一場戲了吧。台上的她們,演繹著別人的故事,用的卻是自己的感情,流著自己的淚。
時間到了,他會走,她不會留。會不會再見,緣分到了自然會再見。
閣錦熙起身。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女人,在他眼裏,是優秀的。
這個男人,在她眼裏,是執著的。
隻是身份不一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不揭穿,都不說破。
“箐箐。”
“你要走了?”
“你知道?”他驚訝,那麼她知道他的身份?他的目標?
“不知道。突然造訪的人,注定了突然離去。”箐箐說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真是個好玩的女人。”閣錦熙笑著說。箐箐淡淡一笑,也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夕陽拉長了身影,畫麵唯美,像是一個白頭偕老多年夫妻歸家的畫麵。隻是他歸的是皇城,她歸的是翠月樓。
“太子。”莫長歡看著從外麵回來一直發呆的閣影,有些擔憂。
“太子?”莫長歡見喚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沒有反應的閣影。
“啊?”閣影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莫長歡。“有何事?”
“我看你想事想的出神,不知道想的是何事?”莫長歡知道自己多問,不過話已出罷了。
“哦,沒事。”閣影嘴上說著,心裏卻想著,一個明著的閣錦熙,一個暗著的硫冧,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留活口。
“對了,長歡,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們回皇城。”
“明日?”
“嗯。”他要趕在閣錦熙回到皇城之前回去。閣影心裏還有其他擔憂,離家多日,不知道那個蠢女人怎麼了。估計被趙幻柔折磨的不成人樣了吧。
夜色深地撩人。這裏沒有皇城的寒冷,連換季都比皇城晚了一個季度。閣影住在客棧裏。老板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他的女人也是肥頭大耳。兩人一副貪婪,等待著沒有家歸的江湖流浪者,然後狠狠地敲詐他們一筆。當然,他們從閣影那裏也敲詐了不少。閣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隻是明天她們就會暴屍客棧了。錢,還是屬於閣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