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那家服裝屋時,隻聽得有輕柔的古箏曲從玻璃門中流淌而出。那玻璃門很精致,有著銀色的旋把,而且,那玻璃門裏的服裝好像也蠻有品位的,無論是它的款式還是它懸掛的方式。
於是,我走進了那家服裝屋。那家服裝屋還有著好聽的名字——春夏秋冬,這是女人的四季啊,也是女人們四季的心情。
說實話,我並不打算買衣服的,靠薪水度日的我不敢問津那價格,我知道那價格一定不菲。我隻是覺得這裏氣氛不錯,我隻是想不引人注目地隨意看看。
然而,老板娘卻主動和我攀談了起來,說我還是當年的那樣樸素和簡單。
“當年?”她知道我?她知道我的當年?我的驚訝可想而知。
仔細聽,仔細端詳,果然是當年坐在我身後的那個女孩子。這個女生,不喜歡讀書,卻喜歡和男生們玩。
當年,他們的打情罵俏之聲,隻讓我覺得他們的淺薄,我對她很不以為然。
然而,這許多年之後的邂逅,雍容華貴的她,在言行舉止中自有一種風度,或者說一種風情,而且,她也並沒有在我的麵前流露出對物質富有的炫耀。
倒是我,當年被稱作才女的我,早已拋卻了那清高雅致的生活,不再醉心於琴棋書畫詩酒花,而是煩心並煩力於柴米油鹽醬醋茶,通身的人間煙火。
把“常來玩”關在身後,把古箏曲關在身後,我走出了精致而又漂亮的玻璃門。
雲淡風輕,微微地有點兒太陽。
漫步於滾滾紅塵中,我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