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我叔叔和我爸爸並不是親兄弟。”柳涵煙搖搖頭,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婆婆年輕守寡,帶著我爸和我姑姑改嫁給我叔叔的爸爸——也就是我公公。那時我叔叔才兩歲,母親剛過沒人帶;而我爸爸已經十一歲了。”
“噢。”淩浩然明了的點點頭,“原來是重組家庭兄弟。那這麼說,你和你叔叔袁紹文其實沒有血緣關係?”
“是的,沒有。”柳涵煙甩甩頭,
“但四年前隻有他接納了我,帶我轉學到江海三中上學。我後來問過他,為什麼一個單身男子還願意領我一個沒有血緣的侄女在身邊監護?
他說,我讓他想起了他自己小時候。他兩歲沒了母親,是我婆婆把他帶大的,他隻是為了還我婆婆的養育之恩。
其實,在我記憶中,自我公公過世之後,已經考上大學的他就幾乎沒有回過老家。
據鄰居說,是我爸爸和我姑姑小時候老是欺負他;而且,我公公下葬後關係徹底破裂。所以他就沒回過橋度鎮。
那次,是因為我婆婆過世他才回去。見我沒人要,他一時可憐我才領著我到江海市。”
柳涵煙說著說著,晶瑩的淚水不覺順著如玉的臉頰滾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你的身世真的很讓人心痛。”淩浩然憐惜的欲伸出手指幫她擦眼淚,可柳涵煙已經先一步用手背擦去了。
“我叔叔為了我和女朋友都吹了,到現在二十八歲了也沒結婚。”
“沒關係,現在男子二十八歲還年輕著呢。”淩浩然連忙安慰道,“而且現在你也出來上大學了,他完全可以找個合適的女孩子成家了。”
“嗯,希望是這樣。”柳涵煙點頭露出了笑容。
***
因為早餐匆忙,晚飯除了休息柳涵煙基本上不在學校食堂吃,所以,每天中午淩浩然都會端著飯菜坐到柳涵煙身邊來。
往往這時,陳逸歌看到了也會離開有說有笑的同學,端著托盤想辦法讓人挪位置擠到柳涵煙身邊來。
這不,剛從窗口打飯過來的陳逸歌又在同學麵前調侃:“蘿卜多,肉絲少,打菜師傅手更抖,左一抖右一抖,菜勺上麵的肉絲生生抖沒了!哎,隻是吃胡蘿卜白蘿卜的命啊!”
“當心吃多了蘿卜變兔子……嘎嘣!”
他身邊頭頂一撮頭發不屈的豎著,猛然一看似乎頭頂長了角的男生剛想附和著侃兩句,卻突然呲牙咧嘴的捂著一邊腮幫子:“哎呀媽呢,老.子又給沙子咯著牙齒了!瑪德,這食堂的飯怎麼老有沙子?”
“哪天食堂裏的飯沒有沙子了才是新聞。”陳逸歌不覺放下飯菜繼續調侃,“隻是你鹿頭中彩的幾率比較高而已。”
“吃吧吃吧,又不是三鹿奶粉,沙子有什麼不能吃的?人家小雞還特意吃沙子幫助消化呢。”
“原來把我們當小雞養呢!”鹿頭氣得一錘桌子,“可我們是小雞嗎?我們的胃有消化沙子和小石子的功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