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沒完,“嘭隆!”車廂又一個翻轉,頓時頂棚向下,車輪向上的翻滾到蒼茫一片的荒野中。
乘客們也再一次雪上加霜的翻滾、拋撞、跌摔,甚至被窗戶碎玻璃劃傷,頓時就有不少人傷上加傷暈了過去。
但柳涵煙在這一陣顛簸翻滾中卻沒有被撞,她一直被淩浩然摟在懷裏,並且一起吊在車廂中間。
原來,淩浩然一隻手死死摳住了座位,他自己或許有一些磕碰,卻一直緊緊地將柳涵煙保護在懷裏。
到這時,驚魂未定的柳涵煙才明白:火車脫軌而出,翻車了!
起碼他們這節車廂頭上腳下的翻到在了荒野農田裏。
OMG!竟然這麼倒黴?!
她最近成黴女了?
柳涵煙一陣蒙暈之後,在一片哭喊、尖叫、呻.吟中,發現腳邊就是行旅架,下意識地伸長腳尖踩了上去,以減輕淩浩然單手的負重。
“淩浩然,你怎麼樣?”她單腳踏到行旅架後就惶恐的問,“腳下靠窗戶的位置就是行旅架。”
“哦。”淩浩然隨即也跟著踩上去,並且雙腳踏實。
他感覺自己的左手都快斷了,可暫時還不敢鬆開座位底部的鋼梁。
本來短尾熊般緊緊抱住淩浩然的柳涵煙也忙騰出一隻手抓住頭頂的小餐桌,好歹總能借個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陳逸歌呢?”柳涵煙連忙慌惑的左顧右盼尋找,“小歌!”
“在、在這。”已經被撞得暈頭轉向,最後還被蘋果砸了一下腦袋的陳逸歌在車頂——噢,現在是他們腳下——痛苦呻 吟的乘客、行旅中爬了起來。
“你踩到我的手了。”
“你踩到我腳了!”
“我靠!那是我老二……”
一陣驚叫、低吟、謾罵中,陳逸歌在人堆中坐了起來。
不想,屁股下的行旅包下麵又傳來微弱的哀嚎,嚇得本來渾身酸痛的陳逸歌連忙站起來,一下撲到行旅架上——沒辦法,腳下亂七八糟的根本站不穩。
“這是……火車翻車了嗎?”
從破碎窗口呼呼灌進來的寒風,讓不少暈懵的乘客清醒過來。
“隻聽過飛機失事,怎麼火車也會翻啊?”
“誰來救救我們啦?!”
……
這荒郊野外、天寒地凍的大雪天,一時誰來救?
車廂內哭爹喊媽,怨聲載道,輕傷的壓在重傷者身上,強壯的擠著弱小者,一片踏賤中,痛苦慘叫更是一如到了地獄。
淩浩然不忍再目睹,他低聲道:“柳涵煙,你扶住我。”
然後就渾身軟綿。
“淩浩然!”柳涵煙不覺大吃一驚,“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現在站在行旅架上啊,這不踏實的懸空著,她可扶不住他,隻能用力把他頂在車廂壁上。
“咳咳……”額角流著血的陳逸歌咳嗽了幾聲,“我想,他肯定撞傷了內髒吧?你能扶他下來坐行旅架上嗎?”
這樣穩當一點,柳涵煙也不用那麼吃力。
“不能。”柳涵煙艱難的搖頭,“我一動就會和他一起掉下去。”
要命的是,車窗玻璃破碎了很多,刺骨的寒風灌進來,她很冷啊,一會手腳就會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