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頗熟的身影,卻有些陌生的神情,柳涵煙不覺蹙眉:“空候浩然,他來幹什麼?”
可這大學和夢舒雅一樣都是公共場所,就算她說了不想再見到他,也不能阻止他在公共場合出現——人家隻要有正當理由,不是來找她就可以。
“混蛋,昨晚招蜂引蝶得還不夠麼!”柳涵煙隻得在心裏憤然,“還要這麼故作高貴的到學校來顯擺!”
而藍發淩浩然卻昂著頭,無視所有人的從她周圍一群群眼冒小星星的女生麵前快步走過。
柳涵煙甚至感覺得到他走路帶起的微微弱電風。可王子般睥睨天下走過的藍發淩浩然並沒有看她一眼,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斜一下,一直酷酷地挺著腰身向著後麵的校長辦公樓走去。
“咦,這不是淩浩然的那位幫過你的朋友嗎?這穿著正裝,西裝筆挺的樣子更加俊美妖孽!”待王子般的男神走過老遠之後,劉青輕輕用手肘頂了一下柳涵煙,“哎,他怎麼看都沒看你一眼?”
“咳咳……”柳涵煙有些尷尬的一捂小嘴,連忙緊急搜腸刮肚的尋找措辭,“他上次在公交車上好像也沒看我們幾個一眼?他是淩浩然的朋友,又不是我朋友,為什麼要看我?再說,他一直目不斜視的昂著頭,可能根本就沒看到人群中的我們。”
“噢,是這樣啊。”程瑛也回神過來了,“可不是說,他在學校湖邊找過你麼?好多人都看到了!”
“哦,那是、那是他問我還錢。”柳涵煙又囧又急,不覺滿臉通紅,“當時也應該很多同學聽到了。”
“你怎麼會欠他錢?”賀容靜這才神智清醒了,趕緊抓住話題問重點。
“開學報道那天,我遇到混混敲詐欠的。”柳涵煙無比窘迫的低聲編了一個理由,“他仗義幫我付了一千塊錢,不然我就不夠錢報名了。”
話說,當時在火車站地下出站口大廳,幫我和譚曉春追回錢包和銀行卡的藍發墨鏡男孩會不會就是他呢?當時我隻是看了他一眼,又一心放在錢包上,也沒有注意他的長相。
不過,也可能是恰巧漂染了藍色頭發的其他帥氣男孩。
“噢,原來是這樣啊。”劉青三個人不禁恍然大悟。
柳涵煙嬌柔瑩白的小手按在胸口不覺長舒一口氣:還好早就防著別人會問,心裏大概準備了措辭,不然,剛才肯定要急得鑽地洞了。
話說,空候浩然去校長辦公樓幹什麼?難不成,他還跟某位校長相識?
中午,淩浩然沒來食堂吃飯,也不知道是不是陪空候浩然去外麵餐館吃了。
話說,空候浩然那樣對自己了,還好意思和以前一樣與淩浩然朋友相處嗎?他就不心虛?
如果那樣,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簡直和城牆一樣可以擋子彈了!
***
這天晚上下班回來,已經將近十點半了,清冷的月光中,柳涵煙忽然看到穿著皮大衣、打扮得美豔嬌麗的林敏兒在學校小操場邊攔住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仔細一看正是藍發淩浩然。
隻聽一貫飛揚跋扈的林敏兒難得語氣低軟的說:“你給我做保鏢怎麼樣?莉莎給你多少薪水?我出雙倍!”
“抱歉,我沒興趣。”藍發淩浩然冷冷地道,“明天,莉莎的兼職保鏢我都準備辭掉。”
“為什麼?你不是本來就是做保鏢的嗎?”林敏兒不甘心的追問。
“我以前做保鏢也不是本職,而是為了還別人的情。現在,我找到適合的工作了。所以,真的很抱歉!”藍發淩浩然淡淡點了一下頭,然後就甩開大步而去。
“哎,別走啊。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林敏兒不禁又急又羞地跺著腳問。
本來,她還想追上去,可看到路口走來的幾人,隻好駐步。
藍發淩浩然看到迎麵而來的柳涵煙三人,正欲不動聲色的從路邊走過。
這時,轉過彎來的陳逸歌也發現了他,不覺奇怪的招呼道:“耶,是藍頭發的。你怎麼又來我們學校了?”
“噢,有事。”藍發淩浩然冷淡的點了一下頭就擦肩而過,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切!好大的架子。”陳逸歌扭頭看他走過去了,不覺很不爽的低聲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太子、闊少呢!”
“算了,你跟他也不是朋友,而且還吵過架呢。”柳涵煙隻能輕聲勸道。
“可我們總不是陌生人吧?”陳逸歌還是不順氣的,“好心給他個好臉色,他倒尾巴翹上天了!叫什麼空候浩然,我看幹脆叫目空一切算了!”
柳涵煙不覺咬唇。她知道,藍發淩浩然現在這種反應都是因為她。這樣也好,他那樣卑鄙無恥的對自己,還希望自己會對他有好臉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