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那個案子,一出手就是六億,可做到一半時,資金鏈的缺口太大,沒辦法彌補,整個案子擱淺,但投下去的錢打了水漂,那些半成品到現在還留在那裏,股價自然大跌。”
“可是,今天早上的數據顯示,有另外一個財團大肆收購他們的股票,價格已經上揚了兩個百分點,你們認為拉瑞這時候應該收手嗎?!”
視頻那頭的一群人頓時冷汗四溢。資本市場,本就是一場豪賭,要麼賠光,要麼賺死,而藍發淩浩然目光犀利、長遠,從來就不會被眼前的虛幻現象所迷惑。
會議氣氛略顯壓抑和沉重,但很快被下一個議題所改變。
視頻會議持續進行,藍發淩浩然不停地聽取著屬下的彙報,並盡快給出決議。
桌上的文件不知不覺地堆了好幾打,都是他臨時用筆速記下來的重點,紙麵上紅色的圈圈點點,是他果斷的證明,那一道道筆鋒,氣勢懾人,即使隔著屏幕,也足以讓人透不過氣來。
柳涵煙呆愣著,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在資本市場裏縱橫,在那個她不算熟知也不算很陌生的領域裏,全部是看似虛擬的數字,可每一個小數點都可能改變一個人或一個企業的命運。
她隱隱頓悟:或許,隻有像空浩然這般曆經生死磨礪、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的人,才能在那樣的世界裏演繹傳奇。
啪……
茶杯落地的聲音。
柳涵煙一驚,透過門縫見藍發淩浩然正一臉懊惱。咖啡被打翻,濺濕了他的文件,而這等低等失誤全因他手傷了的緣故。
看著他手背上的創口貼,柳涵煙有些愕然:貌似他昨晚的手都沒有受傷?
驀然,昨晚夢中,自己狠狠咬了一個企圖冒犯自己的非洲黑人一幕閃現在腦海。難道自己夢中咬得是他?
想著,她很不安,不禁推門而入……
“我幫你……”才三個字,柳涵煙就後悔了。數十道驚訝的視線從視頻那端傳遞而來,每個人的眼神裏都寫滿了複雜,有猜疑、有恍然、有尷尬。
那怪不得他們,南非這邊剛剛天亮,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突然衝進總裁的書房,要不想入非非也難。
而藍發淩浩然則以另一種逡巡的目光審視著她,他睡衣鬆散的係著,胸前露出一大片如雪般滑膩的腹肌優美的肌膚,輪廓深邃的臉上沒有表情,但那雙瞳眸裏卻閃爍著詭譎的火焰。
柳涵煙讀不懂他此時的眼神,也沒有勇氣去猜測審度,隻是怔怔地與他對視,心口浮動著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委屈。她真的隻是想幫忙而已,沒想那麼多。
“我馬上出去……”她轉身欲走,視線卻掃過他受傷的手,芳心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視頻會議那端不知是誰發出一記清淺的低笑,藍發淩浩然額角的青筋立即跳起,大手一揮切斷了電源,然後大步走向她,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該死的,誰讓你進來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柳涵煙連連道歉,頭低低的,不敢看他,緊張的小手死死攥住裙角,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特別的纖柔風情。
藍發淩浩然低咒著,深吸了口氣,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控製住內心的怒火,啞聲警告:“下次要是再讓別的男人看見你穿睡衣的樣子,看我怎麼懲罰你!”
該死的,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穿著絲質睡衣,裸-露著雪白筆直小腿的慵懶嬌媚樣子,是多麼的引人遐想、令人血脈噴張嗎?!
“啊?!”柳涵煙猛地抬頭,困惑於他怒氣的根源,他不是在責怪她打斷會議嗎?!
“啊什麼啊,再用這種眼神勾-引我,你可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柳涵煙瞠目結舌,誰勾-引他了啊?!
藍發淩浩然冷哼一聲,以修長又略帶粗糙的指扣住她的下頜,將她那張寫滿錯愕的小臉扳正,薄唇淡淡牽動:“都是因為你的關係,我的會議才中斷,你要怎麼補償我?”
柳涵煙粉頰微紅,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又被他閃爍著神秘火光的眼看得心跳加快,好一會兒,可憐的粉唇才擠出話來:“你、會不會損失很多錢?”
藍發淩浩然唇邊揚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弧:“你覺得我會在乎錢?!我在乎的……是你……”
柳涵煙呼吸微亂,臉上的熱度更燙了:“你正經點,我是說真的,要是我害你損失很多錢的話我可是賠不起的!”
“你可以用別的東西賠。”英俊得近乎罪惡的臉龐驀地靠近,如大提琴般低沉迷人的語調夾雜著明顯的戲謔,長臂一勾,他將她抱進懷裏。
“放開我!”
“不可能!”藍發淩浩然雙眸眯細,語氣忽然沉了幾分,“我不可能放開你,永遠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