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走路、神情、舉止,無一不透著濃濃的商業精英氣息。
跟著,一輛全球限量版的保時捷緩緩駛來,最終停靠在最權威的位置。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緩緩走出,Gucci具有金屬質感的皮鞋在地上敲出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卻都有著一股純淨的氣息,步步生蓮,能放能收,叫人舒服至極。
手工西服,助理隨身,資本一流,絕對精英。
男人微微側目,一旁的下屬便心領神會,身材修長、五官精致的混血男子頷首應答,一開口,是流利漂亮的普通話:“總裁,酒店及其附屬餐廳更名的事宜已經辦妥,下午就可以重新掛牌。”
“張傑,辛苦了。”
混血男子頓時笑了,笑容裏有著歐美人士獨有的灑脫,卻又不失東方男人細致的內斂:“這時我的榮幸。”
有幸跟隨於這樣一個性情溫潤、內外兼修的年少英主,他覺得三生有幸。
雅庭居大廳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玻璃旋轉門以360°的回旋影射出一道亮光,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讓原本醉生夢死的眾人為之一振。
助理級的人物先行進踏入,而後整齊劃一地分列兩側,核心位置,一道修長的身影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卻沒有狂肆傲骨的凜然之氣,有的,是帶著猶如暖風過境般的從容,叫人頓時就覺得暖意四生。
他環視全場,安靜地近似詭異,唇,微揚,盡是令人心動的溫柔。這樣的淩浩然,霎時讓柳涵煙看呆了。仿佛心裏有一根弦,被緊緊地牽動起來,不絕如縷。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這家餐廳難道已經囊括在嘉泰旗下了?淩浩然是什麼時候收購的?
本來,淩浩然今天這個時候完全可以不必出現在這裏,可知道她來這裏吃中飯了,他便不由自主地跟來,隻是為了看看她。
他不知道發生那件事後,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不知道,怕她真的生自己這分身的氣,以後對自己敬而遠之。
腦海裏一片混亂,看見她沒有約袁紹文或者陳逸歌,而隻是和好友李雲潔一個人一起吃飯時,心裏輕輕地鬆了口氣。
可是又有些心疼於她自我折磨,怕她是憎恨自己被下藥之後,胡亂對他索取。不好意思見他,所以才不見他。
他有時一個人的時候,心底有些亂。
李雲潔看出了一些奇怪的門道,說了一聲:“時間快到了,我去上班。”便拿著自己的包包飛快的走了。
知道躲不過去了,柳涵煙隻得跟淩浩然走進雅庭居最高貴的包間。
突然感覺手心裏滲出了濕濕的東西,淩浩然有些啞然失笑,大概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就總是會胡思亂想。
眼前忽然有些迷離,他似乎是體力透支得太厲害,這幾天太忙碌了,為了對付青蛇幫,收購這家酒店,幾乎都沒怎麼睡……
包間室內的光線很明亮,可他卻覺得柳涵煙的身影像是幻覺,眼睛裏,忽然莫名地酸澀了起來。
“涵煙……”他以為自己的聲音足夠堅定,可是卻最終化作了一聲輕淺的歎息。
柳涵煙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走近他,發現他鼻子裏竟然流出了兩行鮮血,忍不住驚呼起來:“天啊……你怎麼回事,流了好多鼻血!”
“你擔心我,是嗎?”淩浩然灼灼的目光,讓柳涵煙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又狼狽地想要躲開。
“來,趕緊擦一擦,我讓服務員那毛巾來幫你敷一下。可能過年,燥熱、火氣的東西吃多了!”柳涵煙抽了幾張餐巾紙給他,轉身要出門去叫服務員,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別忙了,用餐巾紙擦擦就好。這幾天的確比較著急上火。誰讓你不理我。”
“……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和你這個分身相處。另外,我一直擔心著你的本體……”柳涵煙不禁低下頭說。
“本體自昨天起,情況已經好轉。”淩浩然一手擦著鼻血,一手拉著她嬌柔的手臂沒有放開,“不過,我下午要出國,中間回去北極基地看望本體一次。所以,三天後才會回來。”
“三天?”柳涵煙不覺驚愕的瞪大了清澈的眼睛,“三天後不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嗎?”
“是啊。”淩浩然將染血的餐巾紙丟到一邊點點頭,“我會趕回來訂婚的。”
“那訂婚的相關事宜……”柳涵煙不覺欲言又止。“放心吧,爸媽和姐夫他們會操辦好相關事宜的。”
倆人由聊了一陣之後,淩浩然看了看時間,然後緩緩站起了身:“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