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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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望著頭頂洌洌的戰旗,仿佛感受不到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般。

四周皆是烏壓壓的一片,無論是獸型妖魔還是人形鬼怪,都掩飾不住眼中嗜血的興奮,虎視眈眈地望著對麵的天兵。

是啊,也難怪他們如此蠢蠢欲動,畢竟他們等的這一戰,已經太久太久了。

常聽宮裏很老輩分的仙人說起,早在天地將將開辟之時,世間便有一對結拜之兄為爭這至高無上的地位,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那戰是如何的慘烈,直叫他們如今憶起還為之動容。在那場戰爭裏,優勝的一方占領了九重天界俯瞰眾生,而敗退的一方則被逼到了幽暗陰森的寒境。據說為了銘記這個恥辱,被逼退的一方甚至改姓為寒,好叫後世的子子孫孫牢記這個奇恥大辱,終有一天要把這個仇給報了。而過去的寒境早已更名為魔界,變得更加陰冷恐怖。關於這一戰,我也曾偷偷去武經樓翻看過,當然,我可沒那興趣看那對兄弟是如何地為了一個無聊的位置而拚死拚活,我看的是那為了心愛之人而甘願祭旗的奇女子。

書上說這位奇女子是魔界始尊的妹妹,早在天魔二位始尊尚為結拜兄弟之時,就因一次家宴邂逅了天界始尊,刹那間天雷勾火——對上眼了。看到這我拿自家父君比對了一下,唔,雖然父君平時嚴厲了一些,我那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兄長看到他都要抖幾抖,但更顯得他威儀不凡,王者之氣溢於言表;再次一些拿我那幾個整天吊兒郎當的兄長比一比,一副好皮囊果然勝過一切啊勝過一切,要是出門轉一轉,必會有一些被蒙蔽了雙眼的小仙娥,前赴後繼地扭著纖細的腰身,嬌羞地踏雲而來,待到麵前時便趁機弱不禁風地往我那幾個兄長身上一倒。這時我那幾個麵上功夫十分擅長的兄長必會勾起嘴角溫柔地一笑,再一副正人君子樣風度翩翩地開口:“今日風頭大了一點,仙子可要小心腳下的雲彩。”這時我總會嘴角抽搐地看看笑得傻兮兮的神鳥,再瞧瞧一派清明萬裏無雲的天界,唔,今日的風頭果然大,著實大。

扯回我飄遠的思緒,繼續往下瞧那偷閱的書籍。嘖嘖嘖,我又要唏噓不已了,好一套俗不可耐的風月段子啊。可憐了這位生得閉月羞花的奇女子,怎奈一顆真心捧出去,卻遇到個冷酷不已的無情郎,人家早已有了心尖上的人兒,把人家仙子的心摔得粉碎不說,與人家兄長大戰的時候還拿人家去祭了旗,在原本已處下風的局勢下大振了士氣,來了個形勢大逆轉,可歎啊可歎。也可憐了魔界始尊,凡界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對了,真真是賠了“妹子”又折兵。

可如今的天界不也是一樣麼?我倏地閉了閉眼,再慢慢地睜開,眼神飄渺地望著對麵的天軍,那為首的正是我那平時雖吊兒郎當卻十分有軍事頭腦的六哥。

而我,便是這魔尊等了千萬年的複仇之戰中,祭旗的天界公主。

其實天界一直知道魔尊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俯首稱臣,眼中的戾氣與野心卻十分昭然,隻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這也多虧了此朝的魔尊,我仍記得從前在我心中一向如佛界高山般沉穩自傲的父君,在某次議完事後也靜坐在大殿中,撫著額露出疲憊的神態對我說:“若是此朝的魔尊發動了複仇之戰並取得了勝利,我一點也不吃驚。”那時的我還覺得十分迷惘,萬年前的大戰中天魔二屆雖同樣損失慘重,但由於魔界地處極寒偏僻之地,要重振恢複起來可要比天界困難得多,更別說取得勝利了,父君一定是糊塗了。

如今看來,父君還是一如既往地讓我佩服。

睿智如父君,那時的他為了穩住魔界,保護天界眾生,選擇了一個損失最小的老套辦法——讓作為天界唯一公主的我去和親。父君以為以我的容貌可以讓那魔尊愛上我,延緩甚至放棄複仇。

可睿智的父君卻第一次算錯了,因為丟掉心的人反而是我。

我想這一定是個劫數,一個從千萬年前就開始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