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被子呢?她的被子上哪去了?胡亂摸索著被子的人兒習慣性地翻了個身,不想卻撞上了身後的牆壁。
“唔……痛。”
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愛困的人兒仍是沒有張開渴睡的眼睛。
奇怪!她的床不是擺在房間正中央嗎?怎麼旁邊會有牆壁啊?
床?
她不是和世離哥哥一起陪著溶月去買書嗎?怎麼會在床上?而且,後來又是風又是雨又是閃電的,她們是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雨很大啊!溶月身體不好,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不行!她得去看看。
心念一起,她就再也躺不住了,火速地坐起身,準備下床的姿勢卻因為看見身下的泥地而僵硬。
赫!
泥地?
她睡在泥地上?
震驚的表情在環顧四周一圈之後,轉為瞠目結舌。
我的老天爺,瞧瞧她都看見了什麼!
陰暗的小房間內三麵是牆,沒有一扇窗戶,一麵是鐵條,縫隙小得隻夠伸出一隻手臂。更要命的是,她的腳上,套著一個……腳鐐?
她不信邪的伸出手去摸,好一會兒之後才死心的確認,那的確是個腳鐐。而且這個腳鐐上,還鏈著一個很重很重的大鐵球。
她這算是……被綁架了嗎?這是她心內浮起的第一個念頭。
shit!
她頓時憤怒起來,綁架就綁架,有必要給她套上腳鐐嗎?這都是什麼年代的東西了,她又不是犯人,隻是個肉票而已。他們完全可以用麻繩綁她的。
但是……她不是和溶月她們一起走在回家路上嗎?怎麼會糟到綁架?而且,如果她被綁架了,那麼溶月和世離哥哥呢?也被綁架了嗎?
她們家沒錢也沒權,綁匪綁她們做什麼?
她試圖回憶起當時的狀況,記憶卻停止於那道雷電劈來。
後來呢?後來怎麼了?她拚命地想記起些什麼,無奈腦海裏就是空白一片。
“哎呀……真是個豬腦子。”她輕輕地捶了捶自己的頭,忍不住開口罵了自己一句。
冷靜冷靜!黎月梨,要冷靜啊!她不停地告戒自己不要慌亂,要冷靜麵對。隻是,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情緒在看到牆角那幾隻賊頭賊腦的東西後徹底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老鼠啊!”
她高聲尖叫著,然後眼一閉,昏了過去!
*** ***
昏沉沉地睡著,月梨的耳中隱隱聽到不少人聲。
好多腳步聲啊……
她被……救出來了嗎?
她努力地想張開眼睛,眼皮卻沉重地有如千斤一般。
“太醫,姑娘她沒事吧?”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低聲問道。
“沒事,她隻是受了風寒,又驚嚇過度,我開個祛寒安神的藥方給你,你煎好了給她服下,就無礙了。”老太醫整理好藥箱,要人拿來紙和筆,快速地在紙上寫下藥方,又告訴那個小丫鬟煎藥的方法後,才背著藥箱離去。
太醫?姑娘?
這是什麼稱謂啊?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躺在床上的月梨眼不能睜,思緒卻清明得很。
驚、嚇、過、度!
那個被叫作太醫的人是這麼說的吧!
我的老天爺啊!她還有臉醒過來嗎?有臉睜開眼睛嗎?她,黎月梨,竟然被幾隻老鼠給嚇得昏了過去!
噢!讓她死了吧!
陷入強烈自怨自艾情緒裏的她根本就沒聽到一道腳步聲來到她床前,直到那人陡地出聲問道:“太醫怎麼說?”
“回稟皇上,太醫說了,不礙事兒的,姑娘她隻是得了風寒,又受了點兒驚嚇,喝了藥就會好了。”小丫鬟回答得必恭必敬。
“那就好。”頓了頓,他揮了揮衣袖,“這兒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恭敬得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皇上?
月梨簡直想大笑。當真是在演電視嗎?還皇上太醫地換個不停,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該皇後貴妃地出來跑跑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