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曹植道,
“四弟若眼下有空,就勞煩你再給我畫個龍鳳呈祥的刺繡畫樣,我想親自刺個紅頭蓋送與若櫻。”
“好,宓夫人請隨我來。”曹植當然明白甄宓的用意,他亦知曉甄宓有話說。
“等等,婉兒。。。。”
沒讓曹彰說完,甄宓便轉身攔言道,
“至於婉兒,如今尚且年幼,我亦不舍得將她過早的嫁於人,若三弟覺得我做不了這個主,可以去找子恒,亦可去找丞相。”
甄宓斷定以曹彰在曹府的地位,是斷然不會冒然行此事的。
墨香幽蔓的書房,寧靜閑適,甄宓頭一回踏足曹植的書房,這卻讓她想起了曹丕的書房來,她有多久沒去過了,那裏也如此處般清新舒雅嗎,還是另添了幾分脂粉氣息,甄宓不覺眉頭已輕鎖。
“我不會給你畫龍鳳呈祥的圖樣!”
曹植走至甄宓麵前,看著她道:
“你不怨嗎!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曹植的眼神努中含情,憐惜盡顯,瞧的甄宓不知所措,
“四弟,你。。。。”他該還是個孩子,可此刻的眼神話語,竟全似個成熟的少年,且每句每眼都透露著愛意,怎麼會有這種錯覺呢。
“宓兒,沒錯,我愛你,一直都是!”
“什麼!!”
甄宓震驚的倒退好幾步,險些跌落,幸好婉兒扶的及時。
“宓兒,我不會負你,也決不會讓你受委屈!我永遠都會隻有一個你!”
“夠了!!”
再也不能忍受曹植的胡言亂語,她甄宓成了什麼人了,難道在他人的眼裏,盡是這般的不知檢點,屈辱的淚滾滾流下,
“四弟,我當你年幼無知,今日之事我不會與你計較,希望你也將它忘掉!”
甄宓沒再多看曹植一眼。
甄宓回到自己的臥房後,便將自己鎖在屋內,除了睿兒她誰也不想見,什麼也不想聽。嫁了曹丕,原以為從此便能燕侶鶯儔,可才多久,子恒待她是好,可還是納了妾,如今又受到十幾歲少年的欺辱,是自己錯了嗎,可究竟錯哪了,還是根本就是自己要求太高,甄宓抱著睿兒,思緒煩亂不堪。
暮色已深,曹丕來到甄宓處,卻見房門緊閉,婉兒和幾名侍女守在門外,他頓時焦慮的衝過去問道,
“婉兒!出什麼事了?宓夫人呢?”
“二公子,宓夫人在房內不肯吃飯,也不許我們打擾。”婉兒言辭有些隱諱,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實情。
曹丕隻細瞧了婉兒一眼,便將那些個隱諱盡收眼底。他沒想為難婉兒,隻要見著宓兒一切不就明了了。曹丕敲開甄宓的房門,亦沒有讓侍女們進入,轉身將房門輕合上,然後來到甄宓麵前憐惜的看著她,
“宓兒,怎麼不吃飯呢,身子還沒好透,可不能任性。你若怨我,就罵我打我,隻要你能舒服些怎麼著都行,就是別再跟自個過不去。”
甄宓沒有言語看著曹丕,淚便禁不住的流下,她確實怨,可就是因為怕失去,所以始終都沒問,
“你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
曹丕迅速將甄宓抱緊,他從不知道納妾對甄宓的傷害竟是這麼大,他一直以為宓兒是理解的,原來竟是她在委屈自己,
“宓兒,抱歉,我太抱歉了,我真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不,我不想納若櫻的,你知道我的心容不下別人,可是。。。”他不能說是因為卞夫人的要求,他不能說如果不納若櫻,那甄宓就會受罰,他不能讓宓兒恨他的娘親。
“子恒。。。。”甄宓將頭埋入曹丕的懷裏,狠狠的哭。
“宓兒,我不會負你的,永遠都不會,你要相信我。”
曹丕手輕柔的撫摸甄宓的背脊,想以此來撫平那心裏的委屈與傷痛,
“宓兒,在我眼裏,若櫻永遠都隻是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