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灘的風悠悠的吹著薑逸晨和程亦果的臉頰,他們誰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享受著這風帶給他們的片刻舒適和悠閑。很多年了,他們不曾這樣漫無邊際的體會黃昏時帶有絲絲涼意的微風。
同時他們又各懷心事,他們多想此刻把所有的往事告訴對方,可是,這畢竟是第一次出去,他們怎麼忍心就這樣打破美好的片刻。他們都不想因為糟糕的過往而給彼此增添悲傷。是的,他們不能。
“小程,以後下班了別再叫我薑總了,直接叫我逸成就行了。”薑逸晨很認真的說著。
“這怎麼可以,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上司,我不能亂了章程。”
“沒事的,我們本是同齡人,我隻不過仗著我父親有權有錢,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可是你並不知道我是多麼的孤獨,我沒有一個朋友,所有人見了我就像見了魔王。無論在哪兒,別人都笑臉相迎,我已經習慣了這些虛偽的麵孔,可是我並不喜歡。你永遠不可能體會到一個失去自由的人是多麼的無助。”薑逸晨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多年來的心聲。
“薑總,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我願意為你排憂解難。”程亦果斬釘截鐵的說。
“怎麼,想作我的賢相啊?”薑逸晨壞壞的笑道。
兩顆心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靠的更近了。
“我以後可以叫你果果嗎,我知道你的朋友都這樣稱呼你,既然現在我們是朋友,我就該像朋友一樣稱呼你。”
“你怎麼知道朋友們都叫我果果?”程亦果驚奇的問道。
“那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你旁邊的姑娘在電話那頭喊你果果了,還有那次去倫敦時你那學弟,叫賀什麼來著?他不是也叫你果果。”
“哦……”程亦果恍然大悟。
又是片刻的沉靜。最後一縷斜陽也在不知不覺中藏到了山的後麵,夜幕下的南豐市顯得異常的誘人,這是一個令人無比向往的城市,然而在今晚之前,薑逸晨和程亦果並沒有這樣的感覺,曾經的他們甚至想逃離這座城市。可是誰會相信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一同愛上了這座城。看著斑斕的霓虹燈,車如流水的街道,他們無比的欣喜,他們很慶幸在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陪著彼此。
程亦果突然想起一首不知名的詩:
當我們的世界老了
我們是否還會站在街角聆聽寂靜時的喧鬧
是否還會在寒風中莞爾一笑
笑那些笨拙老頭的舞姿
笑那些未知的玩笑
然而我們並沒有惡意
隻是證明這個世界並沒有想象中的邪惡
當我們的世界老了
我們再也不會從青石板上蹦蹦跳跳
但一定是肩並著肩
或許你會怨我遲緩的步履
可是
我不再聽清你的抱怨
隻記得年輕時甩在身後的電線杆
“我們去公園看老太太跳舞吧。”程亦果突然說道。
“啊!那有什麼可看的,難道你也想跟著鍛煉一下……”薑逸晨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