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錯開和林是對望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說:“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要講的話能說一天一夜,你確定要聽?”
林是聽出了希安的弦外之音,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喜人知的過往,“我也有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要交換麼?”
希安搖搖頭,回答:“我的故事可是個好故事。好了,我洗碗去了。”
林是一把拉住她手臂,站起來道:“水有點涼,還是我來吧。”
希安想,林是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一個看似冷淡寡言卻有著不動聲色的溫柔的男人,一個明明長了一張不耐煩的臉卻會替她下去買豆漿的男人,一個明明有胃病卻願意陪她一起吃火鍋的男人……
下午,林是在書房批文件,希安則在他旁邊安靜地看書,房間裏靜得隻聽得到紙張翻頁的聲音,還有彼此的心跳。
希安很享受這種氛圍,因為家庭的緣故,她追求與向往的一直是平凡的愛情,不用轟轟烈烈,不用高潮迭起,隻需相濡以沫,舉案齊眉。高中時期,她就一直希望有一個願意陪她走遍書店,願意騎著自行車載她逛遍大街小巷的男生出現。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轉眼就傍晚了,林是按著鼻梁,放下手中的報告,問:“晚飯在家裏吃還是外麵吃?”
希安正看書看到精彩部分,頭也未抬地答:“在家裏吃吧,去外麵多麻煩啊。”希安渾然未覺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已經和一般的情侶之間無異。
林是習慣在晚飯的時候小酌一杯,上次的那瓶紅酒正好還沒喝完,林是從櫥子裏拿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希安顯然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紅色液體,然後一本正經地指給林是看,“你看,很漂亮的顏色啊。”
林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觀點。
這回希安支持的時間長了一點,在喝完酒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惡狠狠地威脅林是:“你不許趁人之危啊!”然後就砰地一聲摔倒了沙發上。
林是笑笑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則去了書房。幸好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第二天就讓林耀帶了幾床被子過來。
希安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林是家的大床上,不由得又打了幾個滾,這才起床。在諾大的家裏轉了一圈之後,發現林是並不在家,不過桌子已經準備好了分量足夠的早餐,還有希安喜歡的果汁和麵包(誰不知道你不挑食啊,不包括純牛奶),林是有時候真是心細如發。希安懷著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覺悟,強迫自己吃完了所有的東西。這時候林是回來了,看見希安正在客廳裏踱步,笑笑說:“起床了啊?過來一起吃早餐吧。”
希安當場石化,一字一頓地問:“你還沒吃早飯飯啊?”
林是不明所以,點點頭回答:“剛才看你還沒睡醒就一個人下去晨跑了。”
希安在心裏默默呐喊我要把剛才誇他的話全收回來!
她覺得自己和林是欲語還休的關係就是從這個早晨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