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人如宣王爺此刻臉上浮現的是溫柔的笑意,而對舒靖容起殺意之心的安若煦則被舒靖容完全控製在舞步中,在接受地獄般剮心似的嚴刑。
夜吹寒原本是個心智堅定之人,在第一時刻就發現了不對勁,他撫著自己的心髒,那每時每刻折磨自己的恨意如今滋長的更為猛烈,猛烈到他聞到口腔中血腥的味道,他毫不顧忌的將那蝕骨般的仇恨的眼神宣泄到那鳳座中的木茴清的身上。
此刻的木茴清滿頭大寒,驚恐的表情讓那精致的妝容顯得猙獰,好像是看到了今生最恐怖的事情,全然不顧及那尊貴的身份,竟如同見了鬼一般對著空中胡亂的揮動著手臂,嘴上連連驚慌的喝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已經死了,死了。”
夜吹寒眼中的寒光更甚,她口中的“你”到底是誰?披著那一身溫柔賢惠的外皮欺騙世人,私下卻不知做了多少的肮髒之事,他的母親,那笑起來如同梨花綻放的美麗女子就是被她親手掐死的!木茴清,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如狗一般的跪在我的麵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舒靖容如同局外人一般舞著天下間最美的舞蹈,卻也看見了人世間最醜陋的一麵。
隱藏在最暗處如同鬼魅一般漂浮在樹影之中的人完美的隱逸之功卻出現了一絲的氣息波動,也將那暗處的身影漸漸的浮現出來,墨笙歌一身黑衣隱逸於夜幕之中,本抱著看戲的心態冷眼旁觀著戲劇性般的故事,卻看到了那震撼他心的舞蹈。
燈火輝煌之中,那一身的白的清冷和魅惑的熱烈,手臂輕抬煙朧含紗中白影暗動,步履紛揚中香氣暗襲,墨笙歌驀然間仿佛看到了黃泉路上彼岸花,暗紅的誘惑今生前世的因果,濃烈的仇恨與情愫的交織不斷的在心中擴大,墨笙歌有些痛苦的緊握了握手中的枝幹,就算是冷酷無情如他依舊逃脫不了這樣的迷幻之中。
“血影之舞”,這丫頭竟學會了它?
那絕殺的藏書閣中最為神秘的一種秘法,傳說中一舞傾城,以舞控天下原來卻是這般,果真是藏的深的人呐,在絕殺三年,連他都不知這丫頭何時能衝破種種機關算計而取得那秘法心訣。
這功法他也曾瞧過,“血影之舞”紛繁絕倫的舞蹈中隱含著控製人心的力量,舒靖容這次的使用還不夠純熟,也沒有加上殺意,不然以它的威力在悄無聲息中心控所看之人自殺或是殺人都是輕而易舉的,身為男子自然是不願練習這般魅惑的舞蹈,卻被她學會了。
墨笙歌心中倒也沒有惱火,隻是眼中的顏色更為深邃的多了,阿靖,你到底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
舒靖容漸漸的停下了舞動的步伐,那被心控的安若煦的臉蒼白如紙,汗珠打濕了她的頭發,像是從水裏撈起來一般,手指仍在無意識的被控製的在撥動著琴弦,但音調卻漸漸的恢複到了原先的婉約柔情。
眾人仿若從夢魘中驚醒,那或迷茫或悲傷的情緒依舊停留在心裏,所有的人沉默呆立,木茴清癱坐在鳳座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沒有了任何力氣,仿佛驚魂未定,皇上的臉悲泣莫名眼中的淚珠閃爍,似乎是想到了內心裏最隱秘的故事,眼角的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你是妖女!你是妖女!”木茴清大喊,臉上的惶恐讓整個麵目變得猙獰非常,指著舒靖容大喊,國母的氣質一絲也無。
“哦?皇後娘娘,剛剛你看到了什麼呢?這麼驚慌?那個女人很美吧,可惜死的太慘了,你說呢?”舒靖容緊緊的盯著木茴清輕輕的說道,但那語氣中令人膽寒的冷冽讓木茴清如撞了鬼似的呆愣在原地,青白色的嘴唇不斷的在顫抖,她知道!她怎麼會知道她心裏最深處的秘密?
“你舞的很好,朕累了,天色也不早了,這宴席也就散了吧。”話語剛落,也不管身邊那依舊恐慌不已的皇後,經自走開了,身影蕭瑟蒼老的像是曆經滄桑的悲愴。木茴清讓嬤嬤扶著也退下了鳳座,但在走之前卻深深的看了舒靖容一眼,那眼中的恐懼中的瘋狂,狠厲之色竟帶上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