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你手流血了,疼嗎?”怯怯的睜著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髒黑的手指指著她冒著血珠問道。
“不疼,這麼一點的傷怎麼抵得上心中的痛,嗬嗬,小孩子不會明白。”如花的容顏弱弱的扯出蒼白的笑容,手覆上了小孩的雖有些髒但依舊觸感輕柔如雪般的小臉。撫摸著的這最真實的溫暖
“我娘叫我了,漂亮姐姐,你真好。”天真的笑顏讓她暗鬱的心終於有了絲光亮,看著那蹦跳著被一個普通的婦人溫柔的擁進懷中,平凡的臉上普通的沒有任何讓人矚目,可是,夜羽萱卻很羨慕那個一臉幸福的婦人,也許這樣簡單的百姓沒有錢沒有權勢,那種最真實的生活卻讓她心生向往,但她也許再也沒有擁有幸福的權利吧。
“萱,如果你想擁有這種生活,我可以幫你。”熟悉的帶著獨特的冷香縈繞在她的鼻尖,卻讓她有種落淚的衝動,酸意襲上了鼻間,那不肯在愛人流下的眼淚在她的麵前就那麼觸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阿靖……”
“我明白,隱在暗處的人,是叫風凜冽是吧,萱,我帶走了,請再別跟著。”冷冷的對著隱在十尺之外的人說道,語氣中雖沒有咄咄逼人的霸氣,淡淡的疏離中的冷意卻讓風凜冽心中一緊,她身上的突然出現的氣息波動隻有絕對強大的殺手才有的,仿佛在下一秒便會掐上脖子的死亡之感。
“跟我走。”緊緊的拉著夜羽萱的手,大踏步而去,風吹動她水蘭色的衣袖,冷漠的臉上眉頭皺起,憤怒,藏在冰山之下的熾烈岩漿般的怒氣,被壓抑著,卻更加的恐怖。
夜羽萱握著那冰寒的和她一般的手,觸手可及的柔滑之感卻給了她安心的感覺,有時候,女人之間暖意,能安撫一個疲憊不堪的滿目瘡痍的心。
“好。”她需要逃離,逃離囚禁了她十幾年的金色皇宮牢籠,逃離她即將被當作籌碼被賣出去的現實,逃離那讓她心碎的人。
風凜冽緊緊的尾隨著她們,直到進入那煙花之地的“醉夢閣”,他沒有料到那個叫阿靖的人會帶著她進入這樣的地方,驚慌的想要阻住,卻被神秘出現的一群黑衣人阻在了外麵,在那樣的圍攻之下,五十招之後他竟徹底敗下陣來!
那個女人到底是何身份?怎麼會帶著萱兒進入那樣的地方!她不是她的朋友嗎?想來他必定要和夜吹寒談下了,這阿靖是他的人!
“阿靖,你怎麼住在青樓?怪不得三皇兄竟然不知你的消息,原來你藏在這裏。”夜羽萱並不覺得進入青樓是一件羞恥的事情,雖開始看到那“醉夢閣”有些詫異,卻沒有一絲掙紮的便隨著阿靖進來了,她的身份雖最貴,但並不代表她排斥這被認為淫靡的人。
“我不是藏。”輕歎出聲,腳步不停的朝著那“醉夢閣”的深處走去,夜羽萱好奇的打量著這她從未到過的花街柳巷,白天的妓院寂靜的沒有她想象中的糜爛和酒醉不堪,陽光暖暖的投射在大理石之上,調蘭畫閣之中透露出簡約雅致的風韻。
“這真不像個妓院。”夜羽萱感歎道。
“這是妓院,隻是,它屬於夜晚,白天,它和一般的深家別苑無一絲的區別。”舒靖容淡淡的解釋道,誰說妓院便一定是紙醉金迷的靡麗呢?它的白天安靜的隻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嬌笑和調戲般的浪語聲隻屬於放蕩的黑夜。
“我們要去哪?”
“煙雨樓’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你會喜歡那個地方的。”穿過一道道緊閉的朱紅色的大門,夜羽萱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越過曲徑通幽的羊腸小道,兜兜轉轉之中,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隻跟著舒靖容漫步而過。
“到了。”終於從一大片的雜亂無章的假山中走了出來,眼前唯美的一幕頓時讓她不由的一怔,蔥鬱的竹林無邊無際的翻滾著綠色的波浪。風吹過的聲音是可以聽的見的,嘩啦啦在耳邊的呼嘯而過,深深的呼吸著空氣中浮動的清新味道,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議。
“喜歡嗎?閉上眼睛,好好感受下,心也會沉寂下來。”抱胸倚在一棵竹字旁,閉上的睫毛如蝴蝶般點點的輕顫,柔美的麵容有恍惚如夢的純美,夜羽萱也學著她輕輕的閉上了眼,感官的缺失,卻讓觸覺越發的敏銳起來,她能想象竹葉在風的挑逗下顫抖的歡呼的樣子,從竹葉中漏下的縷縷陽光灑進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