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於暗格之中的墨笙歌將內室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這“醉夢閣”可是他的暗屬之一,每間高級雅房都設置了類似於這樣的暗格,堂堂“絕殺”的主上竟然去聽牆角,如是被其他屬下知曉,隻怕他的威名可要掃地了。
鳳非,這個名字,在情報網上屬於比較獨特而神秘的存在,除卻那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身份,其餘皆不知曉,這次他的出現對如今那瞬息萬變的夜月帝國又會帶來什麼樣的變故,無人知道,而墨笙歌,說服自己來偷窺的理由表麵上查看這鳳非是何許人也,但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掙紮與在意罷了。
琴聲清幽也算是好曲,但相比之前的驚鴻之舞卻相差幾許,舞刀弄槍慣了,琴棋書畫可是早就落下了,鳳非眉頭微不可及的皺了一下,稍顯有些不耐煩了,他雖不在乎金錢,但美人在前,若隻是聽曲的話可失了他萬花叢中過的花名了。
衣袖拂過,手輕壓在了顫動的琴弦之上,鼻尖的香甜味道越發的濃烈,麵前的美人巧笑顏兮的伸出了手,豔麗無雙的麵容之上滿是魅人的笑意,他的頭微微的有些沉,麵前的一切如迷霧般看不真切。
聞的到滿是馥鬱的香,觸的及手中的軟玉溫香的肌膚,看的見媚態畢露的絕美身形,著迷似的陷入了‘催夢歡’製造的幻覺之中,舒靖容冷笑的看著他眼中的迷離,輕鬆了一口氣,她隻要將他引入床上,之後便可脫身了,當她近身之際,變化突起,那本該沉迷的男人卻清冷的開口道:
“美人,你果真是妖姬,可惜,這香還是淡了些。”
舒靖容警覺性的立馬轉過了那欲勾引他入幻境的身,離他幾尺之外冷聲問道:
“你如何知曉。”
“嗬,一個普通的傾色花魁手掌中會有那麼厚重的繭嗎?你的臉雖溫柔似水,魅惑誘人,但你的眼睛卻是清冷的很,從看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暗自屏息,我倒想看看你想幹什麼!”
鳳非那雙透著藍光的眼睛沒有了之前的沉迷,這也是一個演戲高手。
“我隻是一個青樓女子,我能幹什麼?”舒靖容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即使被人揭穿依舊要保持冷靜的態度,腦中急速轉動,這便是她一貫的風格。
“這香聞上去倒是極好聞的,隻是這效用可不是催情吧,香甜如夢,極致歡愉?這是讓人產生幻覺的?原來你並不願意今晚的‘初夜拍賣’。”鳳非雖不知這香的名字,在感覺這香有古怪之時便已提高的警惕,但依舊有些許的迷眩,他似乎明白了這種香味的作用。
“是的,我不願意。”舒靖容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有時候反駁一件事情反倒沒有了可信度,這鳳非,雖遮掩了他的麵目,但那種常居於上位者的氣息渾厚,他的腦中自有一套思維邏輯,若是順著他的意思,稍作有誤差性的領導,那麼今日的危機便很有可能解除。
“既然不願意,怎麼還當了這‘醉夢樓’的花魁?”鳳非步步緊逼她,沒有人能在他麵前還能若無其事的撒謊,他相信,這女人也不例外。
“若說我是身不由己,你信嗎?一入青樓撚做泥,人人隻道,這青樓女子個個淫蕩不堪,卻不知,這最難最苦的也是她們,我雖無奈被迫在今日明碼標價的將自己的初夜賤賣,但為了保持身子的清白,隻得出了這個法子,現今被你識破我無話可說,但若真要是侍寢,是萬萬不願意的。”
這一番在情在理的話,連隱身在暗閣之處的墨笙歌也不由的讚歎,她的演技已經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地步,楚楚若憐的身子,孤苦無依又故作堅強的表情,還有眼中那倔強的眼神輕易的便讓鳳非相信了她說的一番話。
“原來,你不單單是色藝雙全的美人,還是的潔身自愛的奇女子,倒是在下孟浪了,今日有所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該走了。”低沉的聲音中有些許的道歉。
“若是花了千金,就這麼離去不覺得不值嗎?”舒靖容溫柔中帶著一點挽留的味道,這鳳非若是君子,她就算陪上一晚又是如何。
“我若不離去,你不怕我輕薄了你?”
“你不會。”深深的看進了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清澈讓鳳非有絲恍惚,之前的軟香在懷的繾綣柔情浮上了心頭。
“還真是相信我啊,妖姬姑娘,你的真名是什麼呢?”饒有興趣側躺在貴妃倚中,燭光翦翦中,那雙邪魅的眼睛一眯,霸氣收斂,慵懶的如半眯著眼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