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大喝一聲:"死囚體走!"趕上伸手向他夾後心衣上一扯,連人帶牛共四件,走步如飛。眾牧童大驚。侯拱大怒,雙手一鬆。太子手一放,侯拱反跌下泥草中。爬起來渾身土泥,心如火焚。大喝:"小賊!汝敢在大蟲上捏汗!不一頓打死汝,誓不當人世!"太子曰:"且慢。吾非別人,乃安員外內親人,名王勇。
汝休認錯怪著別人。惟一說,汝能打吾倒地,隻由汝將三十餘牛羊盡起去,待吾親送到府上,叩首請罪。倘吾打汝於地中,汝怎生報答?"侯拱曰:"此話實為有理。倘汝輸了銳氣,被吾打倒,惟此四姓遠近老少人等,俱尊稱吾為侯拱哥哥,我並未相稱別人一哥字。吾倘被汝打下,即拜汝為哥哥。意下何如?"太子暗想:"此人力大無窮。收服此人,日後也得手隻一助。但不可以力勝,須用太祖中路變化權勢打倒他,乃能收服此人。"當時侯拱曰:"吾來也!"雙手掛角,拳向天庭打下。
太子將身一低,雙足一進,兩手向腰步一送,侯拱一交摜倒於草中。爬起來雙手向中步插來,太子將兩手肘左右一按,落了侯拱雙插,複乘勢一進,當胸一托,侯拱早已仰麵跌去。怒氣重重爬起向下架打來。太子將身一閃,複進馬一鉤腳橫掃,侯拱已複身跌於草堆內小塹。混身濕泥,滿臉糊濕。眾童曬笑不已,複讚羨:"王大哥果然武藝超群。"當時太子隻恐侯拱羞慚,大呼:"眾位休得多言,侯大哥武方吾所難及,不過我以閃避進退耳。至於兩相實力交搏,我也非其敵手。"侯拱想來:"此人年輕有此武藝精通,又且謙虛遜順。即結交此等純良君子未為不妙。"即聞言曰:"王哥哥有此拳藝,弟所深服之致。吾有言在先,打倒吾者拜他為兄,但弟一匹蠢鹵之夫,未知王兄肯允否?"太子喜曰:"但某乃離鄉別土之人,既蒙不棄,願結生死之交。"侯拱大喜曰:"方信'一頁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今天倘兩不相毆一場,那得結交為異姓手足。但汝今年十六,吾也十六之年,論月汝長,理當拜為兄長。"當時對天結拜已畢,眾牧童各各談笑,不覺坐久,已是日落西山。有侯拱、太子二人曰:"四莊上眾牧童兄弟,從此四下山頭基址俱由牛羊食料,自此勿分爾我界限,以免口頭上生非。"四姓牧童大悅,各各回家。
侯拱回至家中,將此情由說知母親,言:"孩兒今日與安家牧童比武,惟孩兒數載未逢敵手,不料今天輸了銳氣,與安家牧童說明贏得孩兒拜他為兄。自此孩兒收心,不敢恃勇行凶矣。想來一山還有一山高,英雄輩後有英雄。今與結拜為手足。
彼乃別省人氏,名王勇。"薑氏曰:"孩兒有此遷善改惡之美,為娘甚喜,自此不須恃勇與人較力,有傷和氣致祥之戒。"住語母子之言。有安周平見太子力服侯拱取回昨昔搶去牛羊,十分恭敬他文武全村之能。惟太子自從與侯拱結拜之後,兩相愛敬,不願在家閑耍,隻要拘放牛羊到山喂草料,兩兩相敘要頑。一天四姓牧童敘齊,太子曰:"賢弟如今無事,且學習將牛羊擺列一陣如何?"侯拱曰:"哥哥汝精於排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