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看龍舟儲君驚失 渡懷江吏部欣逢(2 / 3)

本官乃浙江金華府人,罷職吏部天官寇姓也。前月遠至此省,要來潼關有事尋訪一人。汝一青年人,緣何墮落孤舟喊救?有甚冤情抑或被狂奸所害,訴說明白,老夫可以傳知本土官員與汝伸雪。"太子聞他說出寇吏部來,喜從天降曰:"原來恩父,今日不意重逢,孤之幸也。"寇爺聞言大驚,曰:"汝緣何自稱孤身?請問足下高姓大名,切不可藏頭露尾。"太子聞言不覺垂淚曰:"恩父難道忘記了,十八年前事?認吾為長子,交家人周勇逃出之兒不成?"寇爺聞言,一驚一喜。頭一搖曰:"且住。"即命水手人盡行退出。低聲:"汝即慈雲殿下,有何為憑?"太子即揣懷中取出陸後娘娘血詔。寇爺讀畢淚珠一行曰:"不想卻數年,殿下已得長成。且下坐待老臣一拜,以盡君臣之禮。"太子曰:"恩父差矣。昔蒙救搭,自少鞠育長成,恩闊天地之大,豈敢受卻恩父之禮。"寇爺又曰:"請問殿下,昔日分離,寄托與周勇夫妻。近聞汝在潼關,與高勇東平王起義。吾心暗喜,故特遷至此,正要到潼關知會。汝緣何獨自飄零至此,獨困孤舟?且從一示知老臣。"太子見問含淚,一自逃出,周勇賈氏夫婦一年內盡皆歸世,並後一向流落,磨難將已十載。十餘次逢凶化吉,數結姻緣。一長一短盡情透說。不覺感傷淒涼,紛紛悲淚。寇爺聞說到傷心之處,也忍不住雙目淚流,勸解殿下免愁煩。太子應允,又問及,"恩父,近日母親愛弟安康否?"寇爺曰:"荊妻近日頗安,孩兒也在習文用武,頗遵家教。今請殿下到吾寒舍,以遂荊妻、孩兒念切之情。

相會過,然後一同到潼關,未知準否?"太子曰:"孤豈不念恩母、愛弟別後情懷?定必相會過再回潼關。但未知此地何名?"寇爺曰:"此地仍屬潼關,向地隔府隔縣了。在舟往十七天之遙,可到潼關。"是夜於舟中備酒,解纜行舟,一程敘談。

暢飲之間太子又問及寇爺緣何致仕歸家,抑或與好臣不睦。

寇爺將私放太子,被惡舅出首。聖上執責,後得潞花王父子保救,並加升吏部。隻自見朝政日非,奸臣當道,是以辭官告假。

一長一短說知。太子含愁曰:"滿朝文武非少,隻有恩父乃忠義賢臣,不顧身家,赤心為國耳。至於奸佞滿朝,忠良盡退,此事實由先王之不明也,寵用龐家父女。想來當今乃明哲之君,奈何太後當權,故屢有征伐之師,又屬龐國丈唆謀。孤今一身漂落流離,奔走多方,但未知何時歸朝。"寇爺曰:"殿下勿憂。幸今汝君臣同敘潼關,已有根本之地。即龐賊父女有兵妄動攻征,無非枉送軍兵性命耳。豈能為殿下之害。況動兵之意非出當今聖上之旨。料他出兵不久,那時會同眾外藩王殺回朝,龐賊奸黨豈能逃遁。"此日君臣談論多言,不覺行舟兩天,方抵沔池縣。

一到府灣船,君臣登岸。有寇傑公子聞報父親回府,即忙出迎,曰:"請問嚴親大人,此位是何人?"寇爺曰:"我兒不別多問,進府堂自知。"當日父子三人進至內堂。太子曰:"方才此位少年是愛弟否?"寇爺曰:"然,是吾兒寇傑也。"轉聲命:"我兒速來參拜殿下千歲。"寇傑未明其緣由,寇爺將前事一一說知。寇公子大悅曰:"原來殿下千歲。向日父親所言殿下出奔,令臣職懸念情深,何幸今天敘會。不知駕到,實有慢君之罪。禮畢,正要下跪行君臣大禮,太子雙手攙扶曰:"孤與弟須屬君臣,自蒙恩父搭救,恩義千斤,弟兄之間彼此念思懇切,不敢以君臣名分,即便愛弟盡禮,心實有不安。"說罷不覺淚下沾袊。寇爺見太子如此仁愛,不覺惹動悲懷,嗟歎曰:"以殿下如此仁德,上天豈有不錫祚而成?"當時弟兄見禮。又有家人報進內府,有馮氏夫人喜悅揚已急步出堂相見,滿堂喜色,少不得是夜酒筵慶敘。將有二十天太子陳提起要往潼關。馮氏夫人撫育太子已有七八載,今一見會,喜而不欲言提起再別去,心有戀而不舍之情。苦苦挽留。太子見寇爺夫婦恩德厚情,亦不忍言別。擔擔擱擱不想已有兩月多天。太子弟兄二人閑中無事,天天在後花園演武。寇公子箭法精奇,太子拳藝精通,二要頑要而相較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