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包紮傷口(1 / 2)

宋寧致被他那樣搶奪進門本就有點蒙頭轉向,又經他這急來的一問,弄的更是有些暈乎,她愣了愣,深吸一口氣,心情才算平複下來。

隻是,她該如何與他解釋呢?養母臨終前叮囑她一定不要輕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於人,當初養母說出這樣的話時,她心裏其實也是十分不解,但是當時養母也並未作出解釋,她以著養母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定也是為她好的,便也沒有多問,但若現在不將實情告知趙萬豐,又怎能提請他幫忙找人之事呢?

她是相信他的,當她憶起十年前的那些片段,不知怎的,她在心裏就對他產生了一種很親近很信任的感覺,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來了他的行營,既是相信他······想想,她還是決定將真相如實告知。

“我是宋元奎的小女兒!”

“小女兒?!”趙萬豐似有些難以置信,又更狐疑的問:“據我所知,宋元奎隻一兒一女,何來小女兒?”

宋寧致並不惱他言語中的懷疑之意,相反他能有這樣的懷疑,她心裏似乎還有些欣慰,她認為這樣恰好證明,或許他真的能幫的上自己。

她便又耐心的與他解釋:“我一出生便過繼給了叔叔、嬸嬸,跟隨他們去了蘇揚生活,後來又去了平川,家人未免身世之事影響到我,從未與旁人說起過這些,趙大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就算是我自己,也是八歲那年才知曉這些的。”

說完,她眼裏不由自主的流露些暗傷,在一旁緊密關注她神色的趙萬豐將這些盡收眼底,心裏似乎放鬆了些戒備,隻是仍沒解開那一臉的狐疑:“你剛才說十年前,我們見過?”

宋寧致點頭:“十年前,養父母第一次帶我回戎城,在生父的府上,我見過你······”說到這兒,不知為何,她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低頭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又抬起頭說:“雖然當時我才八歲,但是我記得你大概的樣子,而且你的名字,我也記得。”

“十年前······”趙萬豐深鎖眉頭,目光放遠,說出這三個字,像是發出了一句深遠沉重的歎息。

在門外,當她說出十年前這三個字時,其實他心裏也盡了極大的努力,在回憶,回憶十年前的事情,回憶他跟隨宋元奎時的點滴,那些回憶其實是充滿著美好的,也是寫滿了他年少人生的輝煌與卓越的,隻是,他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了。

因為每每當他沉下心來時,腦子裏充斥的都是這十年來,所經曆的煉獄般的磨難與打壓,而這些磨難與打壓的施予者,便是坊間那些個不明就裏的人口中,悉心提攜他的江係統帥——張青霜。

隻他知道,張青霜對於他來說,猶如一個畫著麵皮的魔鬼,人前從不與他難堪,私下卻處處將他置於絕境,而這一切,隻因宋元奎!

知曉十年前張青霜與宋元奎恩怨的人都知道,宋元奎乃張青霜所殺,殺後也仍是難以泄憤,將其暴屍三日,且這十年來,就連宋元奎這三個字,都是江係軍中的禁忌,任何人不得在張青霜麵前提及。

而趙萬豐自己,則是這場恩怨的牽累者。

當年作為宋元奎麾下的軍長,作為他最信任、最重用的人,張青霜卻出乎意料的留了他的性命,性命是留下了,但除了讓他去剿剿小的山匪,就是讓他去管理駐地的後勤,官銜是一級級給他晉,卻從不讓他插手江係軍隊裏麵的任何事宜,相反出了任何事情,張青霜都會將矛頭指向他,令他終日似活在一座險象環生的迷宮中。

而此時,這突然出現的女子卻自稱是宋元奎的女兒?!宋元奎的女兒?!他知道她所說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便在此久留,他的周遭看似平靜,內裏卻如針芒般潛伏著危機,她的出現無疑會給他帶來更多危險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