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說到哪了··哦,對了,七千多年前,有個叫蒼邪的人,此人外界傳聞乃上個紀元的最強之修,他窮極一生隻為成仙,奈何此人不是那修羅道,也不是青仙道,偏偏是那數個紀元隻有一人成仙的蒼情道。老夫曾經跟你們說過,這天地乃是無情之物,若想成仙入蒼穹便要斬了這情,斷了這念,奈何蒼邪此人放不下情,於是他想效仿蒼情道那位老祖,靠著同化這天地靈氣以成仙。”說話的是一個老者,灰白的頭發,灰色的衣服,若第一眼看去並無出奇之處,可偏偏他在講出這段故事的時候,那眼中的神采,放佛他便是那蒼邪般。也因為如此,老者的四周此時已經圍滿了人,多數都是幾歲的孩子,但也不乏許多中年人,在老者說出這段話後,大多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那老者坐在一個木墩上,他的四周或站或蹲,已經將老者層層包圍。老者見四周人崇拜的目光不禁更為得意起來,這時一聲稚嫩的童聲好奇的問道,“船爺爺,後來能?蒼邪···爺爺,成仙了麼?”問話的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孩童,此時稚嫩的開口問道。他不知道七千年是什麼概念,但想來也是和他爺爺一樣老了,於是思索了半天覺得應該稱呼蒼邪爺爺更好一點。
老者笑著看了那男童一眼,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看向天邊,似在追憶。許久,他歎了口氣,道:“如果此時蒼邪還沒有成功,那想來他已經歸於虛無,七千年的時間,對於修道之人,同樣久遠。”
四周的人似乎感覺到了老者的心情,也不禁跟著老者一起感歎起來,七千年,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時間,這整個村子,存在也不過千年,凡人的壽命,八十已是極限,若有強身健體者,或許可以活過百歲,百年光陰與七千年相比,更像是眨眼之間。
老者起身,又看了一眼問話的男童,眼中露出慈祥。“小孟啊,你小子有福氣,這孩子不錯,頗有慧根,或許適合修煉仙法也不一定。”
那男童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趕忙起身,衝著老者一拜,笑道:“張老說笑了,這偏僻之處,莫說修仙,便是活著已是上天恩賜,隻求這娃能平安一生我就知足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老者眉毛一立,一股氣勢不知覺衝其身上散出。“我輩修行,命運與天資需集於一身,若是隻有天資沒有命數,注定夭折;若隻有命數沒有天資,也注定庸庸碌碌,敢於去想去問去悟,這便是天資,至於命數,便不是常人能說的準的了。”老者深深的看了孟姓男子一眼,緩緩道。
“晚輩受教。”孟姓男子趕緊收起笑容,恭敬一拜,但心中卻是藏不住的激動,如果他的孩子真的有天資···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代我謝謝墨兄的酒,我的趕快回去了,說不定那邊還等著用船。”
說完,老者在四周恭敬的目光中,走向了不遠處河邊的一艘漁船。
黃昏降臨,天色漸暗。四周的人漸漸離去,各自回家歇息,但有不少人卻是有意無意看向孟姓的男子,眼中有嫉妒,有羨慕種種不一的神情。
這是一個無名的山村,千年前,一群人逃難到此,便建立這個村子,千年後,人們給它起名“平”,寓意平安,寓意平靜。
這山村背靠一座山,這裏的人們叫它黑背山,山不高,卻有很多野獸,村裏人也經常結伴去山中打獵。山村前麵是一條河,足有百丈寬,人們叫它恩河。因為正是這條河養育這片山村,更是有豐富的魚蝦供人們捕捉,於是人們感激它的恩,便叫恩河。
離去的老者姓張,至於名字,無人知道,他本人也不說。老者乃是恩河的船夫,他一生無兒無女,也不是平村人,平時渡村裏人過河也不收任何東西,頗受村裏人的愛戴,一日三餐更是村裏人為其準備,最重要的,他與這平村的村長墨千是好友。
老者喜歡講故事,且多是村中人從沒聽過的仙人的故事,這也成了村中不多的消遣項目之一,於是便有了之前眾人圍著老者的一幕。
有傳言這姓張的老者曾經是修煉仙法的修士,於是一時之間讓人們很是崇拜敬畏,可是漸漸隨著老者的否認,此事便慢慢的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忘了。可是今天的一幕,老者的話語,卻是又讓人們聯想起了這個傳聞。
“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木門被推開,一個男子自豪的扛著一個男孩進了屋。正是之前被張姓老者教育的孟姓男子。他叫孟方,是村裏的一個獵人,平時大多時間閑在家裏,每個月隻有幾天會選擇上山狩獵,這並不是說他懶,而是他有一門絕學——獵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