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塵顯繼續在手中倒騰著香囊,:“這香囊有問題,裏麵並不完全是金香樹所提煉的香料,回頭送到總盟去找人看看。眼下嘛,我們最好是以靜待動,靜觀其變。”
項牡點頭。
包塵顯又:“今晚為師就和你呆在一間屋。”
完,他拿過項牡的手機,看手機中拍攝的山景地貌,拿出一個很大的本子,開始繪製複雜的圖案。
包塵顯一邊繪圖,一邊給項牡講解。
很快就黑了下來,這裏的客房居然古老到沒有電燈,項牡隻好點起桌上的蠟燭照明。
包塵顯有意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坐在陰影之中,漸漸連話也不,隻專心在紙上畫圖。
項牡感到有些無聊,但隻能靜坐著,靜聽山中的溪流與風聲,直至夜色完全陷入了黑暗,隻剩一點燭火的微光在古舊的木桌上輕輕搖曳。
他覺得,這種時刻,這種場景,這種氛圍,很適合幾個人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講鬼故事呢。
正在胡思亂想時,桌上的蠟燭忽然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沒有風。
項牡眼前一黑,他愣了一下,起身去點蠟燭。
就在這時,在他腳邊,圍繞著他足跡行走的範圍,從青石地板的下方,影影綽綽地鑽出了幾十個黑色的影魔。
影魔無聲無息,如黑色的輕煙,從地板的縫隙滲入屋內。
那一瞬間,屋內隻有剛熄的燭頭火星,而窗外隻有星光和月色,以及河水倒映的光波,風吹過林間,撩動著枝葉婆娑的聲音,就像夜鬼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低訴淺泣。
暗夜,幽光。影魔很清楚它們的目標,如同餓虎撲食般撲向項牡,眨眼間就將他圍得密不透風,千百根細如發絲的黑霧就像貪婪的觸須,撥開他的每一個毛孔和每一處體竅,絲絲滲入他的體內。
每一個影魔都迫切得像投胎一樣,爭先恐後地拚命想要擠入項牡的體內,想吞噬他的魂魄,霸占他的軀體,而項牡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痛苦,隻覺得似乎有無數道輕煙在體內遊走,他甚至還有點昏昏欲睡。
什麼情況……這種奇怪的感覺……?
黑暗中,項牡雙眼迷離,失手打翻了燭台。
與此同時,在他的意識之海中,造物衡值印忽然像殺神睜眼一般,驟然泛出了青灰色的光。
“快清醒!”
古印在項牡的意識中留下這個簡短的念頭之後,便疾速衝出,在項牡體外左衝右撞,用力撞擊那些如幻如煙的影魔。
一直坐在房間陰影中的包塵顯也在第一時間覺察到有異,他冷笑一聲起身,白胖的身軀忽然變得極其靈活,一柄泛著銀光的長柄戰斧在手,二話不便大開大合地向項牡身周的影魔砍去!
一時間屋內淩亂,桌椅碎裂,戰斧裹挾著劈透空氣的爆裂聲,陳舊的木屑四濺飛揚。
包塵顯一出手便勢不可擋,一斧一隻影魔,轉眼間已劈散了好幾隻,搶步來到了項牡身邊。
影魔似乎沒有料到這屋內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它們在空中集體愣了一下,然後立即尖嘯著展開了攻勢,在黑暗中一齊衝向了包塵顯,隻留下幾隻,還在繼續往項牡的體內鑽。
包塵顯完全無視衝向自己的影魔,他更關心自己的徒弟,隻對著項牡身側劈砍,手起斧落,貼著項牡的前胸後背唰唰幾下,以幾招利落精準的斧法,將竄入項牡身體的幾隻影魔盡數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