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領了我去看所謂的禮物,借著月光終於看清這人的長相。
單看他五官並不出色,但聚在一起卻湊成個比花嬌媚比月多情的人物,再細看他容貌舉止竟讓人生出無一處不風流無一處不妙的感歎。那雙淩厲到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現在卻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出柔柔的水光,“是你”。赫然是那日君府壽筵上的神秘人物。
“輕輕到還記得。”他笑道。這一笑直讓人心漏跳一拍,若說君新月是月中謫仙,那他這一笑連月亮都要黯然失色的。媚術修為竟高到如此地步。
我心中暗暗自警,轉而說道:“什麼樣的禮物,還要我親自去瞧。”
“輕輕看了便知。”他笑得耐人尋味。
知他有心賣關子,我也不再問,隻是隨他行走來到一間房前,屋裏點了燈,燈光綽綽約約,半昏半明,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並不解答,微微笑著推門說:“進來吧,禮物就在那裏。”
隨手一指,順眼望去是張雕花木床,床幃垂下,看不出什麼。
我眉毛一挑,不耐煩他的裝神弄鬼,走上前去,反手猛挑開簾帳,“莫言!”怎麼會。。。。。我失聲喊道,一時片刻竟不知作何反應。
莫言閉著眼睛,燈光跳動在他臉上,讓人恍忽間有睫毛煽動的錯覺,仿佛要從夢中醒來。隻是,為什麼他的手兒這麼冷。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回頭怒道。“輕輕別急,他現在是死的,可若輕輕要他活。。也非難事。”
“哦。。”我將表情從臉上抹去,不願在他麵前暴露情緒,眯起眼睛,等待下文。
“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心脈盡斷奄奄一息了,我用針封住他全身大脈使其暫時進入假死狀態,延緩他的死亡速度。這幾天都用千年人參給他續命,等得就是輕輕一句話。你要他死,還是要他活。”
我已無剛才初見的浮躁,平靜的問“要他死如何,要他活又如何。”
“要他死,我隻把穴位針抽掉,不消一時三刻,世上就沒這個人隻有這個鬼。若要他活。。。”他停頓片刻,笑的更像狐狸“每日都要給他服用千年人參續命,還需萬年雪蓮化解他現在體內零亂真氣,這兩樣我都給輕輕備下了。可保他三年不死。”
若隻能三年不死,那個狐狸不會拐彎抹角搞得這麼神秘,必有隱情。
果然“但若將南陵國至寶曇珞珠磨粉給他服下方可無後顧之憂。”也就是說我要在三年內拿到曇珞珠才能算真的救得莫言性命。
救?還是不救?且不說要用何種手段才能偷得一國至寶,就算能夠得手以後怎麼辦,浪跡天涯逃避追殺?就說於利於情。
於利,莫言武功盡失,心脈已斷,讓他活,也是半個廢人,不說能不能幫我分毫,就說他自己醒來看到自己如此模樣隻怕生不如死吧。況且我既答應扮做他人,那宋輕輕此人就不存於世。我自己且不知今後生死,又怎能帶著莫言麵對以後的叵不可測?
於情,莫言舍身救我,隻怕對我不止有對主人之義,更有男女之情。我不知他何時起竟對我情深至此。也許是我隻在乎蘇卿一人的緣故,才會對他人情意視而不見,心聾目盲。若這麼救了他,又要將他置於何地?我心裏已經裝不下別人,救他難道就是為了讓他醒來嚐盡辜負滋味麼。
在利益麵前,人性總是脆弱的,我不再是那個口出狂言無法無天的宋輕輕了。
狐狸狡黠的笑著,很享受的看我內心掙紮。就像岸上的看落水的。
看到他眼中的笑,我心裏一驚,心中暗暗罵道,“宋輕輕,你死過一次竟連骨氣都死掉了麼。”
我緩緩張口,慢慢道,:“我要他。。活!”
我已經是要與西璃作對,再加一個南陵又何妨。
“嗬嗬,如卿所願。”那人非不感到意外,反而有絲滿意。他上前點開莫言穴道。
“主子。。。竟然是定身穴道,那我們剛才所言,莫言豈不是全都聽到了?我眯起眼睛看他,他似乎知我所想,“我隻是想,若輕輕要他死,也要他死的明白不是?所幸,你要他活,恭喜輕輕至此後多了一個忠心不二的奴才。”我終於對他今天所為忍無可忍,揮出一掌,“莫言不是我的奴才”,他飄身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