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兩人誰也不先言語,沉默將氣氛醞釀的更加曖昧詭異。
狐狸仍是饒有性質地把玩著流蘇,好像那是天底下最有趣的東西。
兩人將敵不動我不動這套耍的出神入化,卻終是曲臣略遜一籌,忍不住先問了,“蘭太妃就不問問臣今夜前來所為何事麼?”
狐狸抬頭風情無限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我不問你就不會說麼。”
這一眼連著溫言嗔語更是讓曲臣心神蕩漾,竟不顧尊卑又上前幾步,“臣今日來是鬥膽求太妃賞的。。”
“哦?怎麼前些日子賞你的三品官位、豪宅良田可是不夠麼?”狐狸不緊不慢道,像是在說件了了小事。
“臣求的自然不是這些。。”
“哦?那是哪些?”
“臣心裏想得,太妃豈會不知?”
“嗬嗬,這話倒好笑,你心裏想什麼,我又怎會知道?”
“臣自從初見太妃,就驚若天人,日也思念夜也思念,無一日能不想太妃的。。”話說到如此地步,已是□□裸的露了骨。
狐狸嗤笑出聲,“真的?”似怒還嗔。
“當然是真的,臣見了太妃歡喜,心都不像是自個的了。。不信您摸摸。。。。”說著就上前拉住狐狸的手要往自己身上放。
無恥~我看的心中無名火起,卻忘了自己此刻行徑也高尚不到哪裏去。
狐狸仍是語聲含笑,
“你這個人。。倒是挺會說話。。”
“小臣隻會說真心話。。”。
“你。。就不怕我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麼”狐狸的話含著笑說出,讓人猜不出真假。
那曲臣身形一僵,繼而恢複形態,“嗬嗬,怕,怎麼不怕,可若是能死在心裏日日夜夜念想之人手上,小臣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如此肉麻,也不怕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我心裏不屑,不想承認其實情愛中人是最愛聽這些話不過的。
狐狸呢?他可也愛聽麼?
這個角度卻看不清楚狐狸臉色,猜不出他心意,其實就算此刻我就站在他麵前,也未必就能明白他在想什麼,原來我從來都不曾了解他。
“況且。。”他話音一轉,不似剛才卑躬,像是局勢在握。“小臣這裏有些趣聞,太妃聽了再做決定治不治我也不遲。”
說完便轉開話題,像說書一樣講起故事來,而這故事到還是關於我的。
“世人皆知,當今聖上是蘭太妃所出皇長女,因自幼離散後被山野高人收養,故十餘載間張榜遍尋卻不得消息,而上月適逢皇女藝滿下山,至玄武城為師傅舊友君家家主賀壽,才為蘭太妃相識相認。”
至此一頓,繼而道,
“而皇女繼承江山社稷之後,卻在大婚之禮上空出正夫之位,隻立側室,世人隻說是聖上賢孝,為母逝傷懷,所以暫時不娶正夫以示孝道,卻不知道其實聖上在與太妃相認之前,已經婚配,而這夫郎卻是容貌醜陋難登大雅之堂的。。”
說完又看了狐狸一眼,這一眼隱隱有得意之色,又有些威脅味道。
“可是當聖上登基之後,此男子卻未曾進宮,甚至再未出現過,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小臣好奇,便對此人上了心,後來蘭太妃派小臣去打點聖上未登基前所住客棧失火一事,本來此事非同小可,但太妃卻未多加言辭,隻是輕描淡寫讓我打發那些死者親人。
我細細查過,那日客棧住客連同夥計一共73人,而卻隻有72具焦屍。
少的那個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他又是誰呢?
本來此事到此已如亂麻,全無頭緒,可我在派人清理火場廢墟的時候,卻發現一件事物來。
那火源點不同別處,燒得慘烈非常,連地皮表麵都是焦黑的,而正是這焦黑之處卻隱有火石殘渣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