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牢(1 / 3)

我整日裏抱著自己的手掌自說自話,說到高興處就揚著脖子傻笑,說到傷心處就低頭難過。隻是這高興也好、難過也好,裏麵總有他的名字。

就這麼悲喜無常,陰晴不定。

獄頭看我的眼神愈加不屑,隻當我瘋了。其間那姓展的也來過幾次,看我這幅模樣卻沒有說什麼,隻是交代獄頭好生看著,免得出什麼差錯。

嗬嗬,出什麼差錯?能出什麼差錯?難道她害怕我自尋短見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話,人生苦短,不如意十之八九,誰會為了這感□□就放棄大好歡娛?

我是誰?我是受過現代教育的宋輕輕!我是葵花派的教主!我是北琉國的皇帝!就算他不記得我,還有很多人記得我。。。就算他不愛我,還有很多人想要愛我。。。過去的且不說,就連這裏想要我的人也是排成排,十個手指都數不完的,不信我數給你看。。掰起指頭念叨,“狐狸。。莫言。。晨星。。。”

聲音到此嘎然而止,無名指上那圈冷冷的白光直刺我的眼睛,仰頭閉目以為會有什麼溫熱液體流出,半晌摸摸臉頰卻是幹的,再摸摸胸口也是不痛的。

鬆了一口氣,對自己說,你看,一點也沒想象中那麼難受,興許再過幾天我也會像他那樣。。全忘了。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大哭大鬧,我一如既往的平靜麵對生活。

吃飯,睡覺,微笑,每一樣我都練習得很好。

在牢裏關著,看不到日頭,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天夜裏,姓展的又來看我,遣退旁人我以為他要說什麼,誰知道他竟掂出壇酒來,拍碎了封泥,霎時香氣四溢。

她先喝了一口,然後將壇子甩到我懷裏。我漠然望著她,一動不動。

她看著我笑道,“人生失意需盡酣,飲斷愁腸,且在醉裏死、夢裏生。”

眼神全無以往戲弄,反有幾分鬱鬱之色。

聽這話,倒像是安慰我來了,嗬真是笑話,連她都要來可憐我麼!而她如此這般又是為何?

看到我望向她的猜疑眼神,她淡淡一笑,“世間百態,唯‘情’字弄人。”眼中藏著許多我不了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誰又不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我舉起壇子,猛灌下一大口,任那冰涼的液體滾下喉嚨,燒燙我的心。她看我這般,笑出聲來回複往日戲弄,“閣下就不怕在下在這酒裏落毒麼?”

笑話,我是被關,可沒被關傻,你先喝那口我可是看在眼裏的。再說了,要是作者真的讓你用這麼BC的手法下毒,那還有人看她的文麼?

我淡然回道“你若要我性命又何須用這種手段?莫在拐彎抹角,你今兒個來怕不是隻為了喝酒這麼簡單吧?”

“嗬嗬,閣下倒是很直接呢。”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平白絹,上麵隱有墨跡,扔到我懷裏。我打開一看上麵隻有短短兩個字,“翠花。”

“君公子知道閣下生性多疑,所以才將此物給在下做為信物。”

徹底無語,原以為自己已經夠無厘頭了,沒想到這君新月比我還能惡搞,居然用昔日玩笑作為暗號,不由仰天長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輸了。。。

“三日後王爺宴請南陵使節,到時以煙花為信,有人會來救你出去。”

我眉毛一挑,“怎麼不是你麼?”。

“在下還有他事必須去做。”語氣很是耐人尋味。

什麼事?保護安樂王麼?又一想這些與我何幹,隻要知道有人能救我出去便得了。遂安下心來,見她轉身就要離去,不由自主喊出心裏疑問,“君新月用了什麼法子能讓你甘願為他做事?”

她身子一定,回首笑的神秘莫測,“每個人都是有價的,就要看誰能出的起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我一個人獨斟自飲。

她為軍心月所用,必不是為了金錢,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是他們之間的買賣了,想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