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裏他獵回頭鹿來,放出血來就要我飲下。
我哪敢喝這東西,直退到床腳,驚恐望著隻當作□□。任他威脅利誘,隻是瘋狂搖頭。
他見狀隻得罷手,想了一想,就端起碗便要飲下。
我一急叫道,“不能喝!”
“哦?”他眉頭一挑,斜斜看我一眼。
之前是故意作弄他,才讓他喝下。現在自然不會看他再受那份罪,可是該怎麼說呢。。
“那個。。你上次不就是喝了這個才肚子痛的麼?還是不要喝了吧。”
他唇角微翹,“你這是關心我麼?”
我有些窘,故意硬起聲音道“我隻是就事論事,你若是病了誰來照顧我?”
他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把鹿血倒掉,看神情頗有些可惜。
我心說這麼聰明個人,怎麼就偏看不出來那鹿血有問題呢?居然還一臉遺憾的樣子。要不是我宋輕輕心地善良提醒你,看你今晚還不得精盡人亡。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天是一日比一日冷了。難道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
每日裏醒來,都會覺得比昨日擁的更緊一些,我是因為體寒,那麼他呢?可也是因為怕冷麼?
昏沉中聽到他喃喃自語,“要起南風了。。。”對我來說什麼風都是一樣的,也未放在心上隻管睡去。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他背上,而他正一手撐著木杖,一手扶著我踽踽前行。
再往身後看,早就看不到我們居住的木屋,“快放我下來。。。”我惱怒的衝他喊。
搞什麼啊?一覺醒來居然變成這樣,而我對此卻一無所知。他又想算計什麼?
他隻是淡淡說“你再忍忍。。。過了前麵就可以休息了。”
我一聽更是怒火中燒,那管那麼多,猛推開他跳下來。誰知腿軟無力,就要往前趴去。他長臂一攬,才避免了我被地麵壓平胸部的悲劇。可惡啊。。。
“走過前麵,就可出得這林子”什麼?我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
“天氣近冬,那木屋是住不得了。我這幾天夜觀星象知道今日會起南風,可吹散林中瘴氣,不過隻有幾個時辰。”說著就伸過手又要背我。
我咬著嘴唇,心裏很是憤怒,可怒歸怒總不能自己性命開玩笑吧。於是又回到他背上,但仍是氣不過,照著他的脖頸就是一口。他身軀一震,卻仍是沉默前行。讓我悶悶生氣無處發泄。
忽然想到,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倆本就不是可以信任的關係,況且這一出去就是敵人了吧,他自然沒必要跟我解釋什麼。可是我為什麼會不開心?
伏在他背上,任兩顆心貼的這樣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跳動,可卻又離的那麼遠,遠到難以觸及絲毫。
出了林子,眼前已經能夠看到一處農家獨院。
原來之前居住的小屋離出山的路並不遠,而那日我們因為後來折返回去而沒有發現,其實已經幾近山林出口。
到了農家編了一套才子佳人落難說辭,山人淳樸不疑,待我倆極是熱情,燒湯做飯,甚至還拿來粗衫與我倆換下身上殘破舊衣。
原來這裏已是南嶺境內,離我們那日車馬行路已有七百裏之遙。這林子半麵靠山,裏麵終年瘴氣繚繞,隻有吹南風時才會散去,而之前那所房子正是采參客建的臨時居處。這麼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這麼快就能趕上南風出山。
休息了一夜,次日就往最近的小鎮趕路。
走了一陣子,他頓住不前。“
怎麼了?”我不解。
“忘了跟那山戶借樣東西呢。”
“什麼東西?”我覺奇怪。
“麵紗。”他意味深長看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