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房舍中,清潔樸素,入眼的是一張雕刻著湘妃竹紋的紫檀桌,許是經曆了多年的滄桑,顏色呈深藍色,展現出紫檀桌曆史的悠久。桌上擺放著竹段紫砂壺,在其上雕刻著“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字跡灑脫自然,雋秀清雅,可見刻字之人畫工極高,在竹段紫砂壺的周圍放著翠瓷玉華觴,這翠瓷玉華觴卻與這屋舍格格不入,在紫檀桌的前方擺放著一盆鳳尾竹,綠葉細密婆娑,清麗飄逸。而在紫檀桌的左側安置著一張簡陋的床,床上躺著一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她麵容有些蒼白,精致的黛眉微蹙,似乎是在夢魘,如墨的青絲隨意的散在胸前。
“錚——”一道琴音隔空而至,床上的少女如蝶翅的眼睫微顫,卻依舊未醒。琴音未斷。在琴音和夢魘雙重刺激下,她猛地睜開雙眼,刹那間,仿佛房裏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光彩,一雙空靈的眼眸中閃過詫異、疑惑、惶恐、失望、傷心……
安晴打量著四周,雖然樸素,但是她可以看出,單單那竹段紫砂壺就價值不少。
她坐在床上,眸中毫無焦距。她不是應該死了嗎?這是哪兒?……
“錚——”琴音再次傳來,她心頭一顫,為何她覺得這琴音如此熟悉。
安晴起身,順著聲音尋去,她身處的屋舍隻能用破敗二字形容,她實在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主人會有如此奇特的品味,破敗的屋舍中一件件都是價值無非的珍寶,他難道不怕被他人竊取嗎?
待安晴踏出屋舍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這一片綠色,讓她的心情轉好,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峰,山峰上鬱鬱蔥蔥的樹木,在湛藍的天空上偶爾飛過幾隻燕子,這一切都是她前世所幻想的,沒想到,現在真真切切的出現她的眼前。
當她還沉醉在這喜悅中時,一道低沉的噪音傳來,“既然姑娘已醒,何不前來開懷暢飲一番?”這般唐突的話語在他的口中多得幾分隨意、瀟灑。
安晴轉身,隻見一襲雪衣的少年坐在一把古琴前,在他的右側擺置一把酒壺和零散的幾個酒杯,身後是一大片竹林。
隔了太遠,安晴隻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看見少年後,安晴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這並不是現代,是古代,她穿越了?
安晴並不是矯情之人,邁著步子向他走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安晴也清晰的看見了他,作為在美男甚多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她也不免有些驚歎。
他烏黑的青絲隨意的散在身後,額間散落著幾縷青絲,棱角分明的麵容上,一雙似遠山巍峨的眉,一雙攝人心魂的桃花眼,看著緩緩向他走來的安晴,眸中含笑,高挺的鼻梁,一雙緋色薄唇,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雪白的絲綢錦竹衣懶散的掛在他身上,衣口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琴弦上,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灑脫。
他見安晴已到麵前,站起身,身姿頎長挺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請坐。”
安晴瞥了一眼他前方的位子,心中的謹慎劇增,淡淡的道:“你是誰?為何我會在這?”
他見安晴並未入座,也未介意,收回手,繞過古琴來到古琴前來到安晴的麵前,深深地做了一個揖後道:“在下姓蘭名瑜,至於姑娘為何在這,姑娘自知,剛才是瑜唐突了,瑜在此向姑娘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