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可知錯了?(2 / 2)

夏日的暖陽高懸在蒼穹上,灑下了一地金黃,小溪叮叮咚咚長流不息,汩汩潺潺,它蜿蜒曲折,猶如一條銀龍流向遠處,微風吹拂,送來竹的清香,沁人心脾。

閣樓內

清秀的少女躺在床上,眼眸緊閉,淩亂的青絲已被打理幹淨,自然的垂在胸前,臉上也不見那晚的髒亂,露出精致的麵容,黛眉輕蹙,小巧的鼻子下一雙薄唇幹裂輕抿,透露著蒼白,臉頰上也毫無血色,整個人包裹著紗布。

而在一旁的蘭瑜躺在紫檀玫瑰椅上,手持一卷竹筒,細心地看著,他白皙的麵容上,一對似雪山般高不可攀的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中平靜如湖,未泛起絲毫波痕。高挺的鼻梁下一雙性感的薄唇,如墨的青絲散落在身後,一襲雪白的絲綢衣懶懶散散的掛在身上,衣裳半開,露出精致的鎖骨。

“嗯——”安晴呢喃出身,聲音略帶沙啞,“水——水——”

聽到聲音的蘭瑜轉頭看向床上眉梢緊蹙的安晴,起身,將竹筒放入寬大的衣袖,抬了抬衣袖,而後不急不慢的走到紫檀桌旁,拿起竹段紫砂壺將水傾倒在旁邊的翠瓷玉華觴,隨後,放下竹段紫砂壺,拿起翠瓷玉華觴向安晴走去,微微扶起她的頭,將水倒入蒼白幹裂的唇瓣中,在昏睡的安晴感覺到水,立即吮起來,待幹裂的唇瓣微微濕潤,也解了安晴的口渴後,蘭瑜才將放在安晴脖頸後的手抽回,安晴才抬起頭,看著這位灑脫的少年,一手握著翠瓷玉華觴,一手放於身後,微微發愣。

“阿晴,可知錯了?”少年語調輕揚,辨不出喜怒,望著愣著的少女。

清泉般聲音喚回安晴的神思,眼眸半盒,片刻後,才緩緩道出聲,“阿晴知錯。”

“哦?阿晴錯在何處?”蘭瑜半眯著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誘惑人心的微笑,觀察著安晴的一舉一動。

“我不該私自逃離此處。”安晴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的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望阿晴可懂,倘若有下一次……”蘭瑜的語氣淡淡的,但安晴從中聽出了危險,聽出了他的威脅。

“沒有下一次了。”

“如此甚好。”蘭瑜轉身將翠瓷玉華觴放回紫檀桌上,背朝安晴道:“阿晴這幾日便好好養傷,學琴之事推後。”

“好。”

“阿晴好好歇著便是,有事可喚瑜。”語畢,便踏著木屐,發出清脆的聲響,走出安晴的房舍。

安晴看著遠去的蘭瑜的背影發愣,她現在已經想清楚了,這琴琊山完全是蘭瑜的地盤,四周機關無數,當晚,他明明知曉她要逃,卻未阻止,在她看見村莊,滿懷希望時,一個陷阱使她全部希望變為絕望,讓她嚐到了看得到卻得不到的滋味,如此狠的心。

現今,安晴也知曉蘭瑜教她學琴此事不可能是他無聊打發時間的,他這個人做每一件事,走每一步都帶著目的。

安晴不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可以值得蘭瑜利用的。既然不知,那又何必苦惱,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在這裏起碼隻有蘭瑜一人,既然他選擇教她琴技,那便不可能傷害她,這樣安安靜靜的過生活也是不錯的。

想開的安晴臉上浮現出久違的微笑,身上的憂鬱隨即化開,心情也瞬間明朗,深呼吸一口,感受著這山中的清新空氣,自穿越以來,心情從沒有如此舒爽過。

站在閣樓前的蘭瑜,身後半跪著當晚將安晴帶回的阿若,蘭瑜負手而立,“阿若,你可知錯?”同樣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不一樣的感覺,阿若心頭冷汗直冒。

“公子,阿若不知錯在何處。”阿若自認為沒錯,倔強的道。

聽此,蘭瑜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阿若道:“甚好,可直言坦蕩。”阿若聽後心中茫然一片,完全不解蘭瑜的此話何意。

蘭瑜見此勾唇一笑道:“你未經我認可,擅自將柳葉繡線菊陣啟動,那柳葉繡線菊陣可算是山腰上方的機關。如今,可知錯哪了?”

阿若聽完蘭瑜的話語便知曉自身的錯處,垂下頭,有絲失望的道:“阿若曉得了。”

“我憐你心胸坦蕩,未曾欺瞞,便罰你待在她的身旁,如何做,你可知?”

阿若聽到這般懲罰,微微吃驚,卻未曾多語,隻道:“阿若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