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熹薇轉過身看那本來裝小司夜的嬰兒車,此刻倒在了地上,小家夥就是這樣爬出來的。
北挽君撲了個空,身體猛然頓住,緊接著轉身揮著長劍刺過來——
小司夜長大了不少,在地上爬得很快,這時已經到了南黎川的身邊,絲毫沒感覺到危險。
南黎川眸子瞪大,在緊要關頭用背擋在小司夜的身旁。
而現在才看到小司夜亂入的北挽君已經收不起力,眼看就要刺到南黎川的後背,他腳步微轉,想要避開……
沒想到地板太滑,他不小心腳步打滑,高大的身體倒在地上,趴在黑水晶地麵。
抬起眼看到小司夜對他哈哈大笑,似乎很高興北挽君這樣看著他。
南黎川也沒料到北挽君會放棄,還以為這一劍會挨在身上。
全客廳裏的傭人包括保鏢,瞪著眼睛緊閉呼吸,還好沒有真正打起來。
……
晚上,北挽君長腿交疊坐在餐桌前,深沉的紫眸看著對麵同樣望著他的南黎川。
兩人身後分別站著自家的忠犬。
餐桌隻有他們兩個和小司夜,傭人上了晚餐,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
小司夜坐在嬰兒椅,被傭人推到中間,大眼睛奇怪地看了看北挽君,又看了看同樣撲克臉的南黎川。
小家夥似乎也聞到的火藥味,糯糯的嗓音叫著:“爸比……”
然後轉過臉看向南黎川:“媽咪……”
北挽君剛喝了一口紅酒,還好咽下去了,否則當場噴出去。
“臭小子,我是老子,那個別亂叫!”
小司夜無辜地用大眼睛看著他,又看了看南黎川,不明白他說的話。
明明爸比就坐在這裏,媽咪坐在那裏,他叫錯了麼?
南黎川倒不在意小司夜如何稱呼他,抿唇拿起餐叉:“我不阻止你為她建造陵墓,也不介意你在碑銘上刻上誰的名字。但是,就算你做了這些我也不會接受,我會自己的方式安葬她。”
“……”
“我的刻自己的名字,你為安葬的,隨捏的意。”
南黎川的意思是,就算北挽君為伊希婭立墓碑刻他的名字,他可以當做不在乎,但也請他不要阻止自己為伊希婭立墓碑,上麵必須寫他的名字。
說白了,就是把伊希婭分成兩份,一份他的,一份北挽君的。
生前她是他們爭搶的對象,死後也是一樣。
這場比賽從來就沒有終止過。
“妄想!”北挽君濃眉皺起,“她的碑銘上隻能留我北挽君的名字。”
“北挽君你別忘了,她是我南黎川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南黎川臉色陰寒,“我有這個權利留自己的名字。”
“……”
“倘若你再胡鬧,我絕不允許你為她建造陵墓!”
隻要他一天沒有和伊希婭同時簽離婚書,他們就一天是夫妻,就算她死了,墓碑上也隻能寫“愛妻之墓”!
等他死後也會跟她合葬在一起,哪怕棺材裏沒有她……
兩個男人對伊希婭的愛都是偏執的,不服輸的!
“填平曲崖江這件事,雖然不切實際,又耗費人力和資源,但我也支持。”
北挽君眸子暗沉。
“至於教堂,我要親自設計。”
“別太過分!”北挽君眸子暗冷,“這是我為她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