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理沉悶地看著麵前正抱著一壇酒,向小碗裏倒酒水的女人。
哐當——
黛西將壇子放在桌邊,單手端起小碗示意靳斯理與自己碰撞。
“我不喝酒。”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黛西輕挑起一端的眉頭,“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爺們了?”
“……”
她煩躁地把手上的小碗扣在桌上,酒水不小心灑出了一些。
“要不我們玩個遊戲吧?”說著她從荷包裏拿出三個水晶透明的骰子,上麵鑲嵌著紅色的點數。
“玩骰子?”
“我們來玩點數大小,輸的人要自願喝酒,怎麼樣?”
“對不起,我對這項遊戲不感興趣。”靳斯理坐姿端正。
“我看你是不敢吧?”黛西單手托著下顎,輕歎口氣用鄙夷的目光看他,“你和你們家少爺一樣,都是慫包。”
“你——”靳斯理沉聲瞪著她,“大膽!”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敢跟我賭,是怕丟你們少爺的麵子,或者你是怕自己會輸?”
“我是個下人。”
“所以啊,你怕的是丟你們少爺的麵子。”黛西悠閑地把玩著水晶骰子,輕挑起眉,“輸不可怕,怕輸而甘願做縮頭烏龜者才是最讓人鄙夷的!”
女人向周圍吃飯的食客高聲一喊:“大家說對不對啊?”
所有人一致高聲回答:“對!”
“……”
“如果你怕輸的話可以自動退出,本姑娘沒有強迫慫包的習慣。”
“……”靳斯理也是有自尊心的,被她這麼說,就算不是為了北挽少帝,他自己的麵子也掛不住,“好,我跟你比!”
“這才是一個爺們應該有的作風,拖泥帶水隻會讓人誤會你是慫包。”
“……”
黛西用木桶蓋住三個骰子扣在桌麵用力搖晃,掀開後兩個6一個3,一共15點。
“我看不用比了,除非你能骰出比我大的點數。”
靳斯理沒有認輸,接過骰子學著她的樣子掀開木桶,一個4,一個5,和一個3,一共12點。
“喝吧。”黛西輕挑起嘴角。
“願賭服輸。”靳斯理為人坦率,雖然身為下人,但從不做苟且之事。
北挽少帝也是如此,是自己的過錯絕不會賴賬,為人剛正不阿。
不會偏袒一個人,同時也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人。
隻是他把對和錯看得比較剛正,認為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
接下來的幾個回合裏,靳斯理簡直是衰神附體,每次他骰出好點數,黛西總會比他骰出還要大的點數。
靳斯理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衰神圍繞了?
平時他雖然不經常玩骰子,但還不錯啊,而且骰子講究的是運氣,難道他運氣不行?
黛西麵前還是那碗酒,一直未動。
而靳斯理卻輸得把整壇酒都給喝光了,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喂,你還行嗎?”黛西好笑地看著他。
笨蛋!
跟她玩骰子簡直是自絕死路。
不過,黛西還蠻佩服他這股執拗的勁,輸了也不會耍賴。
哪怕自己不想喝了,可為了著重遊戲規則還是咬牙喝下。
靳斯理抱著壇子微微打了個嗝,看著麵前的女人緩緩變成了兩個影子。
黛西輕笑著拍了拍桌子,“來人,再拿一壇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