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芊視線別開，抬起手輕擦了眼角：“但是我沒想到，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是你……即便不是你，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
“你說我沒有相信過你，那你可曾知道，當我每靠近你，信任你的時候，你總是把我推到誤會的深淵裏……”赫連芊，“你知道陷入左右為難的沼澤裏有多痛苦嗎？”
北挽少帝深凝的目光緊鎖著她……
“曾經我不止一次相信你，可換來的是你把真相隱藏，故意讓我誤會你？”
“不管過去我對你隱瞞了什麼，今日所說未帶絲毫虛假，這也是三十年前你對我誤會的原因。”
“上天還真是會開玩笑……”赫連芊流著眼淚輕笑，聲音夾雜著無限淒涼。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是去是留我都不再阻攔你，這是你的自由。”
北挽少帝從胸前口袋裏掏出手帕，輕擦過她眼角的淚水：“自從認識，你就極少流淚。”
赫連芊抬起紅色的眼睛，深深地望著他：“北挽昊，你對我……是因為我繼承了血瞳，還是你不喜歡玉兒，所以才撒出的謊？”
“你不相信我？”
“不。我隻是不知道要相信誰，我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北挽少帝輕輕把她摟在懷裏，沉重的下巴放在她頸肩：“我對你的愛，是沒有任何目的的。”
“對不起，我以前做了太過傷害你的事……”赫連芊痛苦地閉上眼睛，“這輩子，我是無法還清。”
錢債易結，情債難還……
*
司徒少羽的傷勢有南黎川親自監督和調養，不出半個月便好的差不多了。
聽說她受了很重的傷，伊希婭回來第二天就去探望，恰好看到南黎川正喂司徒少羽用餐。
她不好打擾，僵硬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本打算默默離開，不打擾他們的，沒想到突然被身後出現的女傭恭敬地叫了一聲，房門虛掩著，屋內兩人聞言不由得一怔。
“呃，我隻是恰好經過，想到還有事，就先走了。”伊希婭尷尬地張望著四周，輕抿了嘴唇，正準備越過女傭離開，身後的門被人豁然拉開——
“希婭？”南黎川驚詫地看著她因為尷尬而僵硬的後背，眼底掠過濃重的驚喜。
昨夜主堡北挽君請北挽少帝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餐，就連司徒文鑾也去了，卻把南黎川給遺忘……
而這邊離主堡比較遠，所以她回來的消息還未傳入南黎川的耳朵。
“我聽說姐姐她受了傷，正要來看看情況，沒想到……”伊希婭臉上露出微笑，想要化解尷尬。
南黎川看到她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麵前，如釋重負地一笑，大步上前將她按在懷裏。
熟悉的男性氣息闖入大腦，伊希婭身體頓時微怔，心髒跳的厲害——
“你沒事就好……”南黎川下巴抵在她頭頂，興奮地閉上眼睛，他實在太擔心她了。
房門口，身影碩長的司徒少羽單手按在門框，黑色的瞳孔映入兩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麵，立即變得黯然神傷……
她默默地轉過身回到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