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三天的液體,張亦緋出院回到徐家別墅,徐西臣的氣還沒有消,他接過她手裏的包,幫她掂回房,就坐在樓下品著泡的香茶人,拿著幾張財經報看的非常入神。
張亦緋與鍾昶黎對望一眼,誰也沒有去刻意和他說話,鍾昶黎拉著張亦緋坐在另一邊小聲說笑:“你的手現在沒有問題吧?”
“還好,昶黎服裝秀怎麼辦啊?”這才是張亦緋最關心的問題,她憂慮起來,不能失信,她這幾天也看到了電視廣播,她的手臂受傷,媒體知道的特別快,把她怎麼進醫院,到出院,全程播放。
“還能怎麼辦?隻有推延日期唄。”鍾昶黎把手扭向徐西臣,嘴邊笑容一轉,“正好你們可以多在一起幾天,嘿嘿。”
張亦緋拍了他一掌,怒目挑起:“我不是開玩笑的!”無論如何她都要舉辦服裝秀,正如鍾昶黎所說,還好是左手,她還能工作。
“好啦,不開笑啦。”握住她的手指,鍾昶黎擔心地說道:“隻有辛苦你一下啦,小緋,也許上天是在考驗你,所以,你要接下這個難題,說不定……我是說,說不定你這次受傷不是禍而是福。”
鍾昶黎的話張亦緋明白,如期舉行服裝秀,她帶著傷出席,會有好多的媒體對她大肆的宣揚,到時標題肯定會用上:著名服裝設計師,一隻手設計出無以倫比的紫藤花係列。會把她傳的非常神,哈哈,對她當然會是福而不是禍。
“叮叮”
放置在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張亦緋疑惑地掏出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小心地接聽:“喂?你好,我是周亦緋。”
電話那頭是緊促的呼吸聲,好久才傳過來一個孱弱的聲音:“緋緋,我是蘇笑天啊…………你……我很高興,你成了……你成名了。”
“笑天。”張亦緋聽著那頭的聲音心裏一陣緊張,把聲音也提高了:“你怎麼了?笑天,你……”
“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緋緋……我再也堅持不了啦……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看到你了……”
蘇笑天的聲音越來越弱,斷斷續續講出來的話,像是在和張亦緋訣別。張亦緋慢慢垂下手,想起那雙總是布滿濃霧的雙眼,時而憂鬱,時而清明,單薄的身體被病魔折騰,仿佛隻要一股小風就能吹走他。
“不……不……”慢慢搖搖頭,張亦緋恐懼地站起身向外跑去,她要去醫院,告訴蘇笑天她不允許他就這樣離開,就這樣離開充滿希望的世界。
一直注意她的徐西臣和鍾昶黎睜開眼睛,見她接到一通電話,瞬間麵如土色,出什麼事情了嗎?
“亦緋,你去那裏啊?”鍾昶黎追了出去,擔心她再出什麼事情?
徐西臣連忙放下財經報紙也跟著跑了出去,起動引擎之後,才小心地轉頭望著默默流眼淚的張亦緋:“出什麼事了嗎?蘇笑天他打的電話?”
“嗯!”張亦緋把頭從窗口扭過來,空洞的眼睛裏全是悲傷,顫抖著聲音說道:“笑天他……他說再也堅持不住,他可以會……可能會死,西臣,怎麼辦?那樣一個安靜的男孩,老天為什麼對他不公平啊?”
“緋緋冷靜一下,蘇笑天一定不會有事,我向我保證。”徐西臣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那孩子隻和他有一麵之緣,在那個林子裏,見過他發病的樣子,他想病魔也許不忍心再纏著他,所以想奪去他的生命。
鍾昶黎不知道蘇笑天是誰?從他們倆個的話裏能聽出來,一定是張亦緋認識的人,而且這個人生病,還是要命的病,現在是病危了嗎?
“蘇笑天是誰?”他還是問出了口。
“蘇天成的兒子,你知道蘇天成是誰吧?”徐西臣淡淡地回答,他的眉頭深皺,不想再說多餘的話,隻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中心醫院,三個人跑到VIP病房,竟看到一個人,當然,那個人是蕭沅康。
可以說蕭沅康是最先得到消息的,蘇笑天要見張亦緋,蘇天成打電話給蕭沅康,告訴他要張亦緋接電話,蕭沅康把張亦緋的電話給他了,並告知他現在張亦緋並沒有在他身邊。在這座城市,隻要蕭沅康不說,張亦緋肯定不會自己提起,誰也不知道他們離婚了,不,可以說是分居生活,因為那分離婚協議書,蕭沅康早就撕了粉碎,張亦緋當然是不知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張亦緋非常奇怪,蕭沅康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她也再懶得理他了,推開病房門,就向病房裏走去。
蕭沅康一把拉住她的手指,指著電梯不緊不慢地說道:“人已經不在病房了,在那裏!”
什麼?張亦緋赫然,甩掉蕭沅康的手指就向那個方向跑去,蕭沅康皺著眉頭冷冷地喊道:“人沒死,現在正在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