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桑傑早已將一切處理妥當。那些屍體被他全部掩埋,就是不想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柳氏家族也好,血神穀也罷,任何一方他都招惹不起,他隻是一個旁係子弟,可有可無、死了也沒人覺得惋惜。
“葉兄弟,看來我們要在外麵過夜了,現在趕回去也無法進城!”桑傑一下子癱坐在地,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悲喜。
葉辰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桑傑說道:“在這荒郊野外過夜、怕是不妥。西林城外應該有驛站,我們去那裏休息一晚,明早進城。”
桑傑點了點頭,伸出手掌就將四枚玄戒遞到了葉辰的麵前。“這些都給你,也是你應得的,我欠你的那條命會永遠記得,遲早都會還給你。”
葉辰抬手拍了拍了桑傑肩膀,笑嗬嗬的說道:“兄弟之間談什麼欠不欠的。青玄宗弟子的玄戒先留著,總有一天我要去拜訪一下,將這遺物還給他們。另外的三枚玄戒打開看看,你有需要的盡管拿。”
“夠兄弟,夠義氣!”話音剛落,桑傑就從一枚暗金色的玄戒內拿出了一件七階靈器,正是那柄巨斧。
“咦,這是七級土屬性的魔晶石,還有二件六階靈器、還有玄晶石、有八塊玄晶石。金幣也有三十幾萬,血神穀的弟子真是富有啊!”
一會的功夫,二人的麵前就擺放著各種屬性的魔晶石,還有十九塊玄晶石和八件靈器,金幣也有九十幾萬。五階靈器有三件,六階靈器有四件,七階靈器就是那柄巨斧。像什麼衣衫、鞋子、幹糧…、雜七雜八的物品也有一大堆。
葉辰拿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玄晶石看了看,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玄晶石還真是個好東西,裏麵蘊含的靈氣比魔晶石更加精純,這應該是煉製而成的吧!”
“算你說對了!我隻要五塊玄晶石和所有的金屬性魔晶石,剩下的那些都歸你。”桑傑說完就笑嘻嘻的看著葉辰。
“好!這些靈器我也用不上,你若有需要就盡管開口。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要抓緊時間趕路。”
二人各自將物品收好,就朝著西林城的方向走去,至於那堆毫無用處的雜物,他們點了一把火就燒得幹幹淨淨。
不知不覺,夜幕悄悄降臨,空氣也漸漸變得濕潤起來,一條彎彎曲曲的碎石路上,二道身影並肩而行。雲霧中,月牙如鉤,若隱若現的星辰散發著透亮的光芒。
當他們離開這片區域以後,那五個黑漆漆的通道內走出一群眼冒綠光的魔獸,那些魔獸沿著血跡搜尋,時不時發出一聲吼嘯,然後聚集在一個低矮的土堆旁。
葉辰還在回想今天所發生那一切,如果不是柳世景鼎力相助,那羅輝還真是不好對付。沒想到他卻死了桑傑的手裏,這樣的結果還真是出乎意料。
“你知道我身上的這件靈甲是怎麼來的嗎?”這是桑傑在路上說的第一句話,語氣中透著一股悲涼。
葉辰看來他一眼,笑著回應道:“你願意說,我也願意聽!”
桑傑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是我娘臨死之前留給我的,那一年,我隻有十三歲。聽家族的長輩說,我娘是被柳氏家族的人打成重傷,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若遊絲,我拉著她的手,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但我在心底立下重誓,殺盡柳氏家族的所有人。柳世景、是第一個!”
聽完這番話,葉辰才恍然大悟。一個人,若是將仇恨融入到了血液中還真是可怕,桑傑就是如此。遇見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柳世景,他若活著,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奪取你身上的神器。到時候,我們將永無寧日。”
葉辰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還打算放過他呢,還是你想的比較深遠。他的確有些狂妄、有些目中無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計。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桑傑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我已經到了十六歲的年紀,若一年內將修為突破到靈光六重、家族就會另眼相待。繼續努力吧,但願會有那一天!”
“別灰心,慢慢來,我會盡量幫你。”葉辰所期盼的境界也是靈光六重,若沒有這個實力,還真不敢在外麵走動。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證,血神穀的弟子,比殘狼虎豹還要凶狠,豈能不防。
這一路,二人沒有絲毫的停歇,就怕遇到不必要的麻煩。不隻是桑傑覺得累,葉辰也是身心疲憊,當他們看到那燈火透亮的驛站時,腳下的步伐也逐漸加快。
那間驛站就在西林城外的一個空曠之地,抬眼望去,就能看到高高的城牆聳立在漆黑的夜色中。一牆之隔,就是天壤之別,但對於匆忙趕路的二人而言,就不那麼重要。葉辰和桑傑互看了一眼,邁開步子就走了進去。
大堂內,十幾名中年男子正在喝酒劃拳。突如其來的二人,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場麵才恢複如初。
“二位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喝幾杯,這可是上好的十裏香。”一名光著膀子的中年男子笑嗬嗬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