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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別再給我打電話,”喬海明忿忿地說,“沒完沒了啊?”

此時的陳虹卻格外的心平氣和。她用她一慣溫柔的聲音說:“我有事兒要和你談。今晚你來我家吧。”

喬海明冷笑起來:“你以為我腦子有病?”

“你當然沒病。”陳虹平靜地說,“不過你是個聰明人,警察問你什麼,你都知道怎麼應付。不像我,糊裏糊塗,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經常會弄錯。”

喬海明遲疑片刻,壓著惱怒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虹憂傷地說:“還能怎麼樣?現在咱們關心的都是一件事——我丈夫的死到底跟誰有關。”

喬海明在電話那頭吼:“反正跟我沒關係!”

“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喬海明越發火,陳虹越冷靜,“你想想,要是我跟警察說了不該說的話,警察會相信你跟這事兒沒關係嗎?”

“你什麼意思?”喬海明聽起來快崩潰了。

“就是你想的意思。”陳虹說,“除非你願意來,咱們好好談談。”

……

喬海明坐在椅子上,明明還是那個人,卻又像醃過的鹹魚似的,縮小了一圈。他有氣無力但格外詳細地交代著。也許因為他明白,此時的隱瞞對他絕對是不利的。

“我想了半天,覺得這事兒肯定得跟她做個了斷,所以最後我還是答應跟她談談。我們約好在她家見麵。”喬海明說。

“約的幾點見麵?”普克問。

“九點。”喬海明說,“她說太早了外麵人多,怕被人看見。”

“誰提出在她家見麵的?”

“她。”

“你知道她家住址嗎?”

“知道,”喬海明說著,有些心虛地解釋,“我以前……去過她家幾次。”

彭大勇重重地“哼”了一聲,挖苦地:“都是趁男主人不在去的吧?”

喬海明不敢吭聲。

普克想了想,接著問:“約的是九點到她家,實際到的時候是幾點?”

“差不多就是九點。”

“九點整?”

喬海明想了想,又補充說:“大概九點過兩三分吧。本來她跟我說好的,到時候留著門不鎖,省得我敲門驚動鄰居。可我到的時候,不知怎麼門還是鎖著的。本來我想走了,想想還是沒走。後來敲門她就開了。主要就是這樣耽誤了兩分鍾。”

“當時有沒有碰到鄰居?”

“沒有。”

“進門以後呢?”普克又問,“陳虹一個人在家?”

“當然,她一個人在家。”

“她兒子呢?”

“提前送到爺爺家去了。”

“然後你們怎麼談的?”普克要求說,“說得越詳細越好。”

喬海明苦苦回憶當時的情景。盡管他很想忘記,但卻那麼難忘。他仿佛又重新經曆了那段短暫卻又漫長得可怕的時光。在那幾分鍾裏,陳虹如何要求他離婚娶她,他如何拒絕了陳虹的要求,陳虹又如何地向他提出另一個可選方案,兩人如何爭吵……甚至連他試圖幫陳虹“拉皮條”這樣的話,喬海明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五十萬啊!”喬海明似乎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又一次氣憤起來,罵罵咧咧地說:“他媽的,這女人太貪心了!她不想想,我就是再想了結這事兒,我也得有這能力啊。”